nbsp; 崔绾绾苦笑,她想起霍怜儿初时闯出的祸端,虽则在邀月楼两年受陈上师调教,性子磨软了些,后来又大红大紫一阵,被人捧上了天,却又忽然一日跌落云端,心中岂不失意?
霍怜儿被逼离开,也是因为三番几次对莺儿找茬,且一次比一次不顾后果,导致陈上师忍无可忍,这才不念郑柔的托付,终将她赶出去。
只是不曾想到,霍怜儿竟如此疯狂,不但过了这么多时日还未忘记怨恨,竟还设计出这样恶毒的暗害手段!
“红颜相妒,何苦?”崔绾绾凄然一笑,都不过是繁华一梦的舞优罢了。
“我现在只盼着莺儿好起来。”白薇轻声叹息,忽而语声冰冷,“至于霍怜儿,我纵然找不到她的把柄,也自有手段让她从此失宠,再也无力兴风作浪!那些后宅女人之间相互倾轧的阴私事,我清楚的很。武大人府上有七八房如夫人,想也不是什么长情之人。”
“姐姐,我只怕,莺儿即使好了,也不想活下去。”崔绾绾悲从心中来,一个以舞为生的人,终生不能再跳舞,活着比死更残忍。
上一世,她不能跳舞,还有那么多出路,却似失了灵魂一般活着。生在大唐的舞优莺儿,不能跳舞了又能做什么呢?她必定比从前的自己更痛苦。
白薇点点头:“届时,只怕要请绾绾你多多开解她了,你俩素来交好,看的出来,莺儿极喜欢你。”
崔绾绾又是苦笑,这样的事,岂是劝解就可以抹平的?“姐姐,还有裴乐师,他素来疼爱妹妹,若是莺儿有什么事,裴乐师只怕也……”
“裴文轩这两日一直守在莺儿房外。”白薇无奈叹息,“我也未劝他,飘渺坊没了莺儿,与歇业无异,裴文轩也不用弹奏了,倒不如让他尽了做兄长的情意。”
“裴乐师终究是男子,若是能想开些,或许反而能帮莺儿解开心结,毕竟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非旁人可比。”崔绾绾实在对自己开解莺儿没有丝毫信心,只因为她曾承受过这种伤痛,此后十几年都未曾真正痊愈,又怎能帮的了别人?
“但愿如此。”白薇点点头,直视着崔绾绾,“绾绾,如今,我最担心的,反而是你。”
崔绾绾笑了:“姐姐是怕我也遭受红颜相妒?往后我乖乖的,尽量不出邀月楼便是了。”
“那倒不至于如此委屈你。”白薇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些下作的小伎俩,我清楚的很。邀月楼在京中二十多年来一直生意兴隆,生了恶毒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并非全无防备。”
“那倒也是的,细想起来,我素来任性,若无师父和姐姐护着,岂能到如今都安然无恙。”崔绾绾点头,看向白薇的眼神充满感激,这位姐姐的能力她十分信服。
“绾绾,事到今日,我也不妨对你和盘托出。”白薇犹豫一瞬,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说了,“你身后,我早就安排了暗卫。”
崔绾绾惊讶的睁大双眼,这种情况她也暗中猜测过,不过听白薇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