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干什么呢?
桑梓苦思几天没有眉目,可就在这个时候,简兮却又从外打听到,皇帝已经率兵军临城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心里忐忑不安,她便想去探探萧祺的口风。
桑梓行至萧祺议事厅外的回廊下时,看到前面有几个带兵的将军在门外站着,大概是在等着萧祺出来。
她听到那几个粗莽汉子,在口放狂言,“等那个小白脸皇帝知道自己成了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我看他到时候还嚣不嚣张。”
“这皇位本来就该是大皇子的,若非他有那么一个会蛊惑先帝的太后母亲,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
“就是,如今咱们这软骨散一旦顺着河流投放下去,再加上这南方山林的毒瘴,任他有多少人马,到时候,那人头都得像割草一样,任我们砍伐!”
桑梓站在花木后,身子晃了晃,眼前顿时一阵发晕。
她怎么忘了,这颐州地势险要,颐州城外唯一的一条河是穿城而过的,大军驻扎在城外,自然需要喝水,一旦有人在水里投毒,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且这个时节,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山林毒瘴,本就是北方士兵最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今正直刮南风的时候,若有毒烟飘荡过去,怎样都是对那些北方士兵的致命打击。
桑梓放轻了脚步,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怎么办,她要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城外的懿轩?
桑梓一筹莫展,她想逃出去,可是如今的颐州城,早已不允许人随便出入,她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桑梓在河边站了整整一天,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她,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萧祺虽对她防范的很紧,可是却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她依然可以在这颐州城内四处走动。
黄昏十分,萧祺出现在河边,桑梓一转身,手中的帕子不留神落入河中,可也不过就是一条帕子而已,她倒也并未在意。
可这个时候,萧祺却转身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姑娘的帕子落进水里了,还不快去捡,若是丢了,我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这样威严的语气,让桑梓不觉心下微惊,她以前,从未见他用这种口气与人说话。
更让她觉得难过的是他的眼神,好像那落下去的不是一条帕子,而是她写给懿轩的密信一般。
难道他在怀疑,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城外的皇帝什么吗?
桑梓看着那几个跳下水去追那条手帕的士兵,回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就是一条帕子,又不值什么,丢了也就丢了。”
萧祺看着她,明明是在笑着,可是那眼中却半分笑意也无,只是语气温和道:“你的东西,我不想让它落入别人之手,何况,也不是捡不回来。”
这样的萧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又听他问:“我听人说,你这儿站了很久了,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桑梓笑道:“先生想多了,我只是觉得闷,出来走走而已,如今到处都有士兵把守,这颐州城的百姓都不敢上街了,店铺也都关了门,实在太冷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