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杨轩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有一段时间,我妹以为我喜欢男人……”
夏下霜瞬间一脸‘卧槽好像听到了劲爆消息’的表情,稍稍拐弯向杨轩挪近了一点:“有故事,快讲讲快讲讲。”
“不讲。”
“讲一下不会死啦。”
“会尴尬。”
夏下霜似乎非常喜欢这个话题,揶揄道:“她是不是认为你是个受?”
“你走……”
觉察到两人的速度变慢,长者出声刷了遍存在感:“是气息不够吗?”说完,竟上前一步,两手抓住两人肩膀,以一带二速度丝毫不减地前进。
他以为这两人内功底子薄,无法支撑太久的轻功。
被打断话题,一个有些不满,一个则有些死里逃生的欣慰。
于是杨轩正色道:“总之,我们先带前辈过去吧。”
“嗯,回来再说。”
“……,……前辈左转……”
……
长者的内力显然极为深厚,即使带着两个人,这一段崎岖的山路也走得比常人快上许多,这让两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享受到了飙车般风驰电掣的快感。
当他停下的时候,那些想要跟上来的人已经不知道目标去往何方,大部分一哄而散打道回府。
长者放下带路的人,很快就找到一路上心急如焚想要看到的新坟。
耸起的土包上零零落落洒着几张惨白的纸钱,一片竹板钉立在前,竹板上,歪歪扭扭刻着两行字,虽然不太美观,也可以看出刻字人的用心。
【北堂前辈北堂夫人墓】
简简单单九个字,让长者模糊了双眼,喃喃念道:“北堂夫人,北堂夫人,北堂夫人……”
夏下霜和杨轩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就像等待发卷的学生。
长者突然停下念叨。
沉默,就这样产生。
酝酿了许久……
再回头看着两名小辈的时候,长者已经恢复了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你们来。”
两人顺从地上前。
长者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做得不错,只有一点,玉容小姐她……唉……不算北堂夫人……”
杨轩不敢答话。
“这也不能怪你们,”长者又说道,“勾起往事,你们可愿听我讲讲过去的事情?”
夏下霜点头:“是,前辈请讲。”
“我成为少阁主的管家那时,少阁主才七岁。”长者看着土坟,眼神里透出无限的怀念,“少阁主从小天赋过人,而且温文尔雅,即使是对婢女家奴,也从来没有高人一等的姿态——那时我们都对少阁主敬重有加,觉得少阁主能是少阁主,实在是太好了。”
“少阁主还有个弟弟,他们感情很好,经常一起到槐桑亭比剑,游玩。二少爷很刚强,虽然每次都输给少阁主,却是同辈中唯一能和少阁主过招的人。”
“后来,少爷们在槐桑亭对练时,一名女孩子路过,并且为少爷们喝彩。少阁主和二少爷剑术精湛,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有人称赞,我们都不意外。但令我们惊讶的是,称赞的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比二少爷还要年幼的女孩,而这名小女孩,在称赞之后,还指出了两位少爷剑法中的破绽。二少爷心高气傲,很不服气,当场就要跟女孩比剑。结果不仅二少爷,少阁主也败在了女孩手上。或许是不打不相识,他们反倒因此成了朋友,并且之后每隔几天,都会在槐桑亭见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阁主也到了适婚的年龄。阁主知道那个女孩是慕容家族的弟子,心里早已承认了这个儿媳,于是派人向慕容家族提出了亲事。知道这件事后,二少爷当天就闹到剑庐,要父亲收回成命,反抗不成,又杀到慕容府,要带玉容姑娘远走高飞。不成之后,二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闭门不出。成婚当天,竟然大闹婚宴。”
“二少爷威胁少阁主,如果他们成亲他就自杀。少阁主善良,取消了婚事。在众人面前闹到这么尴尬的地步,阁主气得差点想杀了二少爷,亏得少阁主帮忙求情到了深夜。但是,等我们送二少爷到面壁庐回来的时候,玉容姑娘已经离开了。后来少阁主也星夜离开。那时魔门还没完全消失,余党不绝,少阁主离开,谁也没有余力去找他。没想到他就此一去不复返。后来二少爷也离开姑苏,消失了一段时间,万幸的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六年前我到这边招门徒,住进了樵夫李达家里,看到了玉容姑娘的画,才知道玉容姑娘不仅嫁给了他,而且已经走了很久。一次李达喝醉了告诉我,有一个男人经常过来找她,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玉容姑娘,所以并没有追究。……李达他……是个老实人……但那时我却自私地想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少阁主,于是我每年都来,希望能见到少阁主一面。去年我还带来了玉容姑娘的玉佩,希望李达能靠它,给自己的后代一个好前程……唉……我真是蠢,完全没想过李达会因为一个只做了一年的娘子放弃了再娶的念头……”
长者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哽咽,只好停下,半晌才说:“听我这个老头絮絮叨叨的,你们也烦了吧。”
“为什么……玉容姑娘要嫁给李达呢?”杨轩问出了很在意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呢……”长者沉吟一声,不再作答,而是拿出两个小瓷瓶,“你们帮我了却了这个心愿,本该重重地酬谢才对,但我走得急,并没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这两瓶剑元丹是我亲手炼制的,你们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吧。”
杨轩、夏下霜没有推辞。
长者又看了一眼新坟,转头望向山下:“也该跟李达兄弟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