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一见火了。
“素闻大人清政廉明,从不屈打成招,今日一见,却是图有虚名。”张氏一见气愤地说道。
“好你个刁妇,还敢抵毁本官,缈视公堂?左右!给我掌嘴!”苏婉一听火更大了。
“且慢!”上官飞急忙阻止,“大人息怒!张氏说得也在理,大人不妨先听她说说理由,再打不迟。”
苏婉扭脸看了看他,又想了想,压下火气说:“那好,先记下这笔账,看你如何狡辩?快说!”
“民妇张莺莺,自小失了双亲,在舅父家中长大,与表哥许思源曾是青梅竹马。……这条汗巾就是那个时候绣的。可是,舅……”
“莺莺!”张莺莺正在叙述,却被许思源急忙打断,张氏看了看他,不说话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绣了鸳鸯戏水?”苏婉看了看汗巾又看了看张莺莺说:“怎么不说啦?既然是这样,你又因何嫁给了朱财贵?这条汗巾又因何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张莺莺看看许思源,又不说话了。
“怎么?找不到借口了吧?快说!否则休怪本官对你动刑!”
“是……是他抢去的。”张莺莺看一眼朱财贵,低着头说。
“胡说!你们被当场捉住,他当时手里就拿着这个东西,我朱府家奴个个可以作证。”朱财贵上前指证说。
“好。张氏,我来问你:你对你表哥可是有情?”苏婉盯着张莺莺问。
“这……?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情……情如兄妹。”张氏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好。许思源,你对你表妹可是有意?”
许思源深情地看一眼张莺莺,然后昂然答道:“表妹乖巧玲俐,温良贤淑,试问哪个男子不动情?更何况我们还青梅竹马?”
苏婉听罢大怒:“大胆许思源、张莺莺!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还敢说没做苟且之事?来人!大刑伺候!”
“慢着!我招……。”见苏婉真要用刑,许思源急忙叫道。
“你们这种无赖,自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快点说!免得皮肉受苦!”苏婉瞪着他说。
许思源垂下眼帘说:“那日我借探亲之机,要表妹拿出汗巾,重温少时之好。谁知表妹不念旧情,声称自己乃有夫之妇,不于苟同,我一气之下,强行施暴,不料被朱家家丁撞见……”
“这么说来,你们是确有此事喽?”
“不!表哥!这不是真的!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看许思源俯首认罪,张莺莺急得泪盈满眶,“你为什么要认罪啊?”
“莺莺,别以为你在这里替我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只要我不死,还会来找你的,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哈哈哈!”许思源说完,仰天大笑。
“放肆!大胆许思源,你竟敢目无法纪,咆哮公堂?衙役哪里?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执杖衙差过来,拖下许思源,“噼啪、噼嗙”一通打,然后又把他拖上堂来。把个许思源疼得眼冒金星、遍身颤抖。他咬了咬牙,定了定神,然后怒视着苏婉,一言不发。
苏婉一看更来气了:“怎么?不服气吗?左右,再给我打!”
“大人!……”上官飞实在忍不住了,赶紧上前阻止说:“我看此案有点蹊跷,不如先将他收押,改日再审,以免误判,毁了大人清誉。”
苏婉看了看他,见他表情严峻,于是压了压火气,一拍响木:“案犯许思源暂且收押,张氏,朱员外退回家中,等待传唤,此案改日再审,退堂!”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都供认不讳,因何改日?”朱财贵急忙叫道。
“大人,我们是清白的!”张氏也急忙伸辩。
“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一旦证实,大人自会还你们公道。”上官飞对着他们说,
朱财贵只得下堂,过来一拉张莺莺:“这是他咎由自取,你以后给我安份点儿!”
张莺莺一甩胳膊,没有理会他,径自先走了。
苏婉回到后堂,追着上官飞问:“这人证物证都齐了,哪里还有什么蹊跷?”
“大人你想,他们一开始都大喊冤枉,为何后来要主动认罪呢?”上官飞提示说。
“你怎么也犯糊涂?哪个犯人一开始会主动认罪的?当然是迫于压力、理缺词穷,再有害怕受皮肉之苦,不得已才坦白交代的。”苏婉分析说。
“不对。他若想脱罪,大可不必自己一个人扛下罪名,理应拖上张氏才对。”上官飞提出不同看法。
“你的意思是……他是想为别人脱罪?”苏婉略有所悟。
“很有可能。大人有没有觉察?在张氏叙述案情的过程中,有好几次都被许思源打断。这其中定有隐情。”上官飞说。
“哦,我想起来了!那张氏是在提到舅什么的时候被打断的,而且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嫁给朱财贵?’难道问题出在她舅舅家里……?”苏婉也想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婉问。
“走,去许思源家看看。”
“好。”
二人回屋换上装束,找到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