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然后出来在往草棚上撒上油,最后点着了火,迅速离开。
折腾了这老半天,已是日近黄昏。施浩男趁衙差们点火躲闪之际,疾速飞入棚里,搬开他们身边的干柴,从里面拖出两个大麻袋,一袋是浆泥,一袋是木炭。他又飞快地将木桩拔起,将这二人放平,再堆上这些木炭,最后浇上江泥。
汪芙蓉、姚豹这才清楚自己是被人所救,忙问:“恩公,为什么要救我们?”
“不是我要救你们,是女巡案大人要救你们。……你们捂住口鼻,免得被烟呛到,难受就叫几声,千万不要动!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好了,我走了!”施浩男边说边迅速地给他们脸上也糊上浆泥。说完闪电般冲出火棚,消失在暮色中。他的速度之快,让衙役们只看到一团黑烟从火棚中喷出,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
“啊?真有神灵显圣?……”这些个衙差不由惊叫出声。
就看这时的草棚,火借风力、油助火势,眨眼之间已是火光冲天。那暮地火棚,柴竹燃烧的声音,恰似鬼哭狼嚎。加上汪芙蓉、姚豹他们不时传出的惨叫声,叫得法场外观望的人们,直感到毛骨悚然。小孩吓得直往大人怀里钻,大人赶紧用手蒙住他们眼睛,自己却早已经冷颤不止了。有的干脆悄悄溜回家中,可是还是忍不住回头,生怕被邪气附了身。
大火烧了近一个来时辰,才渐渐地息灭。
“快去看看!”苏婉命道。
众衙差过来挑开木炭渣,再看这两个人满身满脸都是焦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衙差们过去,把二人从木炭堆里扒出来,抬到空场地。低头再看这两人,张大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啊?……原来那晚苏婉与上官飞、施浩男他们计划来计划去,都觉得水袋不妥。那么高的热度,水袋就能装那么一点水,流出来就被烤干了,汪芙蓉他们纵然不被烧死也会变成了烤人肉了。怎么办?……苏婉急得直抓耳朵。
“哀?……”她忽然一阵狂喜道:“有了!”
“大人想到什么妙招?”上官飞兄弟两急忙问。
“小时候跟邻居家孩子大夏天的去放牛,看到那水牛过不一会儿就往泥浆里打个滚,个个滚成了泥糊牛。我问长辈们为什么,他们说这牛为自己隔热防晒呢!……那我们何不也用用这个办法,兴许更保险。”
“嗯,大人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就用用这个‘牛’办法!”上官飞极力赞同。
“大人真是高明!”施浩男也竖起了大母指。“可是木柴没烧着,他们不会怀疑吗?”施浩男又提出疑问。
上官飞想了想说:“那干脆弄些木炭来,撒在他们身上,再浇上泥浆,应该万无一失了。”
“好!就这么办!”苏婉和施浩男都点头说好。
于是上官飞就让施浩男提前准备好两麻袋,装木炭和泥浆。这边又让张勇声准备木柴,在远离法场的地方堆起柴垛。施浩男趁人们都在关注法场内的情况,偷偷将这两麻袋泥、炭,藏进柴垛。……
汪芙蓉他们在大火的熏烤之下,终于支撑不住,被浓烟呛昏了,现在被衙役们一搬弄,醒了!他们这一醒不要紧,可把这些个当差的吓惨喽!就看他们一个个被吓得寒毛倒竖、两腿发软,舌根发木、眼睛发直,话都说不出来了。
“又怎么了?”看衙役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灰,浑身发抖,腿站都站不直了,知道是大功告成了。苏婉欣慰地看了一眼上官飞,上官飞的脸上也露出成功的喜悦。
“师爷,你再去看看怎么回事?”苏婉赶紧吩咐上官飞道。
“喏。”上官飞下去,时间不大,他也故作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启禀皇上、大人,大事不好!……”
“又怎么啦?”皇上紧张地问。
“他们……他们竟然还好端端地活着!”
“啊?”皇上闻言,直觉得头皮一木,浑身发冷,
“苏……苏卿,这……这该如何是好?……难道真有神灵庇佑?”
“皇上,臣现在也没有主意了!难道真的是他们命不该绝?……”苏婉也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说。
“张知县,你可有主意?”
皇上又只好看着张勇生问。
张勇生早已吓得六神出窍,舌头哪肯听他使唤?“微臣
……臣臣……臣在……在。……”
皇上见他吓得半天都答不上话来,只得壮了壮龙威说:
“朕因国事烦多,不能一一祥查民情,故令巡案苏婉替朕巡狩、体察民情。今查得贞节圣女汪芙蓉,实属无辜,令其蒙冤,乃遭天神共愤,令神灵显圣,为其呈冤,几经水火而不亡。我等天子,理当顺应天意,赦免汪芙蓉死罪,还其清白。……”
“皇上,那还有姚豹呢?他可是砍坏了贞节牌坊的?”苏婉见机赶紧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