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力顿时朝着枪身而去,想要阻止它不断地进入。
然而祈殊不是牧笙,她也不是先天,同为主宰,虽然她没有血伞强大,但域的力量却无法禁锢她以及她手中的枪。
人在处于危险的时候容易紧张,血伞身为强大的魔兽,拥有着极高的智慧,自然也不例外。
紧张便容易犯错,犯错便意味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当血伞将域的力量转移到了身后,那么在她面前的牧笙则重新恢复了自由,再一次感受到了虚空中随和的命力。
在获得自由的一瞬间,伴随而来的并不是轻松,而是无尽的痛苦,身上数百个血洞在同一瞬间流淌出禁锢许久的血液。
域禁锢着牧笙,自然也禁锢着伤口中的血液。
之前未曾留下的血,在这一刻尽情地流淌着。
然而牧笙仿佛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在发现血液流淌的时候,他眼中的那抹讥讽显得更加得令人恼怒。
当然,即便血伞看到了,也没有恼怒的时间。
因为在同一时间,那禁锢着她右手的铜镜落在了牧笙那只满是血洞的手掌里。
嗡~~~~
一声剑鸣由轻及响,从镜面之内传了出来。
一股极其尖锐刺耳的剔骨之声伴随而其,紧接着便是血肉横飞的画面。
铜镜与血伞右臂的相交之处,一柄铜剑由境内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而出,疯狂地切割着血伞的右臂。
“都给我滚!!!”
血伞的双臂之上顿时开始生长毛发,清秀狰狞的脸忽然变化起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右臂从中斩去,截断了与铜镜之间的联系。
而左手所抓住的龙枪上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枪身传到了祈殊的手中,然后便是全身。
呯!
“呃啊~~~~吼~~~~~!”
牧笙与祈殊同时向着两边倒飞而出,一声怒吼由人声逐渐转变成兽音在空旷的荒地之上响起。
血伞在这怒吼声中,变成了一只庞大的狐兽。
狐兽并不是狐狸,只是有些与狐狸类似的模样,它的背身之上插着一柄枪,右前肢断裂,左前肢上侵满了鲜血。
仅仅不到百息,这只强大的主宰境魔兽便变成了此时狼狈的模样。
那听似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有着一种逞强的意味隐在其中。
牧笙与祈殊并没有被她所镇住,对方此时的状态已经到了极其虚弱的地步,当然,牧笙的状态可能更差。
可那又如何?
在生死之间,这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只有活下来的,才能够有资格去感受身上的痛苦。
轰!
倒飞而出的牧笙与祈殊同时止住了身形,一口血水从牧笙的嘴中喷出,身上血洞中的血流的更加快了起来。
铜镜死死地握在他的手中,感受着体内空荡的命力,牧笙没有丝毫的犹豫。
命生九变!
干涸的命力顿时变得充盈起来,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从体内席卷而出,涌向了铜镜之内。
那铜镜内的无数铜剑顿时响起了嗡鸣声,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意味在内。
比起上一次对战亡灵女王之时,这些铜剑所给予的回应似乎变得更加激烈。
牧笙的灵魂力也感受到了这股意念一种被侵犯的怒意从镜内散发而出。
可能是感受到了血伞的气息,铜镜内的意志变得更加强烈,不断地催促着牧笙将他们释放出来。
对于这样的要求,牧笙听话地照做了,他甚至没有催动任何一柄铜剑,而是将所有的命力都用来打开铜镜,铸就了一条连接内外的通道。
下一刻,便是一条黄色的长龙涌出镜内,冲上天际。
正在远处急掠而来的司缨洛也看到了这熟悉的铜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如此同时,祈殊也已经重新化为龙形,一口龙息汹涌而出,朝着血伞所在方向涌去。
在她的身上,一块残缺的玉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牧笙在将祈殊放在地上之时,便将这块玉石偷偷塞在了她的身下。
虽然牧笙没有能力动用这块玉石,但以祈殊主宰境的实力,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于玉石中所涌现出来的能量,祈殊凭借着体内的龙气勉强将其吸收。
若是让这块玉石的主人知晓,竟有龙用它来疗伤调息,怕是要从九渊之下跳出来。
牧笙当然也知道这有些暴殄天物,但相对于小命而言,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罢了!
顿时间,以血伞为界限,荒地之上呈现出了两个世界。
一片燃烧的世界以及另一片剑的世界。
而这两个世界,都向着血伞靠近。
化为兽狐的血伞摆动起那三条毛茸茸的尾巴,顿时幻化成无数的虚影,将其笼罩在内,从一开始战斗到现在,她甚至没有真正的施展过进攻的手段。
即便是那虚空一剑,也只不过动用了她七层的实力罢了。
她一直在防守、受伤、防守、再受伤,即便到了此时,她依然只能防守。
虽然她看得出,前方那如同血人的少年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但那又如何?
她是主宰,她统领这数万的魔兽。
然而此时却异常的狼狈与虚弱,自从她觉醒了神智以来,从未如此不堪过。
身后的烈焰率先撞击在了由万千狐尾组成的虚影之上。
轰~~~~~~!!!
烈焰燎原,炽热的火焰爆裂开来,似乎想要焚尽眼前的一切。
感受到那犹如脱缰野马的烈焰,狐尾虚影上的命力也开始狂暴起来,两股力量绞在一处。
砰砰砰~~~!!
沉闷的地面塌陷声响起,血伞方圆十丈的地面骤然凹陷了下去,而十丈之外,无数的腐尸尸体在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荒地之上的黄土不断蒸发,狐尾虚影中的血伞犹如困兽一般抵御着那恐怖的烈焰,然而这种僵局并不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无数柄铜剑伴随着一股剑意向着虚影的另一侧而去
没有任何的招式,也没有任何的章法,只有最为纯粹的剑意,伴随着剑鸣声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