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的,更何况挂了彩,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没想到啊,这个女人居然会将他毒死,实在是太心狠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作证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法庭上扫来扫去。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小市民的气质,精明但不聪明。
“长江是我的同事,平时人很好,对大家也很热情。当时他跟萧萧结婚大家都非常羡慕,实在没有想到。”
说话的是一个医生,矮矮瘦瘦的,颧骨很高,喉结很大,看起来有点像稻草人。厚厚的眼镜反着光,透露出一股知识分子的酸腐。
“死者被害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律师提醒道。
“长江死前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情,说是他的车上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
“是怎么样的奇怪声音?”
“就是那种滴答滴答声,像是时钟在走。”
“这是我们在死者的汽车底盘上找到的定时炸弹,可能安装有误,并没有爆炸。我们已经请相关专家拆除了引线。由此可见,被告人是有预谋地多次想要谋杀死者,并非一时冲动。”
这个男人,想要妈妈死。幼年的天漠在台下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位置看着。原本是不带他来的,可是在他再三努力之下,还是让他来旁听了,只是妈妈并不知道。
此刻的妈妈,穿着囚服,耷拉着脑袋,站在被告席上。她那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依然是那么的美丽。此刻她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点内心的波澜。
“我是长江的哥哥,记得长江死前有一天晚上,行为非常反常。”
“怎么样的反常?”
“就是语无伦次,突然找到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他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
“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一边哭,一边说,这个孽是他自己造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个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
“我想大概就是他已经知道了夏潇潇要害他,婚姻家庭都是他自己选的,所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那既然知道了有人要害他,为什么不防范呢?”
“我的弟弟,总是喜欢相信别人,说好听点就是善良,说难听点就是蠢。可能他还是觉得念及夫妻旧情,两个人还有孩子,夏潇潇不会对他下毒手吧。”
“我的话问完了。”
年轻律师盛气凌人地盯着被告席,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被告人夏萧萧,因犯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官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冰冷。
一直默默听完一切的妈妈居然笑了,她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终于结束了。”
天漠似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看见她回过头来,正同小小的天漠四目相对。妈妈笑了,笑起来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