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死得可能更快一些。”
“人不会觉得不能怕便不会害怕了的。”温西道。
陈王点头,“你说得不错,只是我觉得我的运气一向不坏,若是我怕得狠了,便请老天再给我些运气。”
温西“噗呲”一声笑,“这可真不像你的说的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陈王看着她笑。
温西便学他挑挑眉,还擅自加上些不可一世的表情,“孤从不晓得怕字怎么写,只有旁人来怕我的,孤从不曾怕过别人。”
陈王摇头而笑,“我常害怕,只是当害怕都没有用的时候,那让旁人来怕我,那似乎也不坏。”
温西歪着个脑袋,道:“你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会抓到你的什么把柄来日来陷害你吗?”
陈王轻笑:“你会吗?”
温西果真细想了想,道:“也许吧。”她不想骗人,也知道自己骗不过陈王,当她想得更深远的时候,便真的想到了这种可能。
陈王依旧含笑,他看着温西,轻声道:“那么可不太好。”他抬起手,轻轻捏起温西的下巴,看着她能清澈到心底的眼睛,所有的情绪都能从中读出来,这是个笨姑娘,却也不太笨,也许小瞧她的人都被她狠狠地教训过了,那对她一片诚心的人,也会被她更加热烈诚挚的对待。
温西有些不自在得撇开脸,“你不会因为这个现在先结果了我吧。”
陈王摇头:“不会,我会尽量不让你的也许成为可能。”
温西看着他。
陈王道:“毕竟,你的价值还没有被我利用完呢,我同你反目,岂不是很亏本。”
温西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表情,只得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青衫布巾,却姿态雍容,忽然想到些其他的东西,不由道:“我曾见有富户出行,连恭桶都要带上,你……倒是随性的很,这几日没有人伺候你起居,你还晓得些出门的道理,倒是没有那么没用。”
陈王低笑不已,他道:“你觉得我应该如何?”
温西撇撇嘴道:“你在京中,出门前呼后拥,侍卫开道,吃饭精细,衣衫奢华,连腰带都要人帮你系,我以为你除了张张嘴,什么都不会。”
陈王失笑:“我会的比可你知道的多很多,若是在深山之中,只怕我活得比你还要久一些……”他说着,最后竟有些怅然。
天色渐渐开始暗沉了,这短短的一条道路,想来不过四五里罢了,却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恭义一直绷紧的心弦,直到最后一匹马也过了险道,才轻舒了口气。
车队并未停止,继续向前走去,前方不远处是一处河谷,才是今夜他们要扎营的地方。
恭义令人取下马蹄的包布,以免打滑,众人正停下,忽地,后方竟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有如万匹骏马齐齐踏过,又似数十道惊雷一时响起,登时,车队的马匹被惊得齐齐长鸣,嘶叫不已。
恭义猛然变色,却见后方峡谷中两旁山石如瀑淋下,乱石纷纷,扬起一片遮天盖地的灰尘,呛得人呼吸几乎都不能。
车内陈王与温西一起出来,温西忙问道:“恭镖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