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事而已……”账房先生身子颤了颤,深深看了一眼姬姨娘,随即默然低下了头颅。
“我就说嘛,他不过一人犯事,有什么可审的?拉下去打上几百个板子拖去卖了便成。”姬姨娘娥眉倒束,一番语气既尖锐又刻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她此话一出,账房先生身子筛糠般抖了一下,眸底泛出了几分愤懑不平。
“拉下去吧。”老夫人冷冷甩下一句话,几名家丁作势便要来擒拿,还未近身,账房先生突然再度拜了拜,似是还有话说。
“小的,小的不过是枪手罢了,真正的主使者就在你们中间。”轻叹了一口气,账房先生的语气颇有几分无奈。这一改口,可都是她逼的啊啊啊!
“你说什么?千万莫要血口喷人,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拉什么替罪羊?”姬姨娘再度跳了起来,神色亢奋语气尖锐,似乎见到鬼了一般。
“你……”只片刻,她再度成功地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只是,众人看她的眼神倒像是看傻子一般。这,分明便是不打自招嘛!但姬姨娘似乎尤未反应过来,继续跳着骂着,脏话频出,众人都没快眼看了……
账房先生的话本是模棱两可,奈何姬姨娘的行为实在太出挑,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但虽如此,没有证据,又如何治她的罪?这案子还需要压下来,择日再审,定要查得个水落石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账房先生被收监入牢,而姬姨娘则被禁足翠丹阁并阻断一切的书信。
这个安排,本是最为妥帖的了,奈何姬姨娘怎么说也不愿意,甚至还哭了。哭也就哭吧,一滴泪也没流,只在那里放声干嚎,好像生怕别人不晓得她在哭一般,五官皱在一起,就连孟韫也嫌恶地别过了头去。此番行为,简直就是一个蠢货,娶了她,实在是丢尽了他孟韫的颜面。
不情不愿中,姬姨娘终究还是禁足了,为了便于管理,孟寒月便也搬出了翠丹阁,和孟寒离住在了一块。孟寒月虽然不喜欢孟寒心,对孟寒离却是无感,她来了便说会儿子闲话,她没来,便自个儿做会儿绣活。
她的绣活可不是白做的,立志要缝制一个鸳鸯戏水荷包送给公孙鞅,为此,胖乎乎圆滚滚的手指被刺出了无数个针眼,她却似不怕疼一般继续赶活儿。至于姬姨娘的安危,她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她都快被娘亲的智商蠢哭了,如今避之唯恐不及又何来的珍重怜惜?只是,光这一点,孟寒离便不待见她,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案子审查地很慢,但是一直都有进展,只是,线索在姬姨娘那里很快便断开了,再查就是一片空白。根据查到的线索,每一项都指向姬姨娘,只是,查了许久却并未寻到确凿的证据。
姬姨娘就是个不靠谱的,又怎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她的背后,定是另有其人,掌管着全局也保护着她。只是,那个神秘人又会是谁呢?姬姨娘又何德何能,配得到如此严密的护佑,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