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竟觉得有些尴尬。
她垂下头,浅浅的向金二夫人施了一礼就想离开,谁知道金二夫人却唤住了她,“穆姑娘请等一等”。
穆识月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回首疑惑的望向金二夫人,二人并不相识,她不知道金二夫人叫住自己是要做什么。
“我们可以聊一聊吗?”,金二夫人的嗓音很细腻,和她外表微露的刚毅有些不同。
穆识月点点头跟着金二夫人到了临窗一侧的纱幔旁,金二夫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越过穆识月的背看向远处欢闹的人群,目光幽深。
穆识月不解,这个金二夫人究竟是何用意,既是叫了自己来为什么又自顾自的出神起来,她礼貌性的没有说话。
金二夫人神游了好一阵才将目光收回,伸手自袖间摸出一物递到穆识月面前,道:“穆姑娘,你可识得这个?”
穆识月望向金二夫人的手,她手中握的是一把半月形的梳篦,梳篦是由黄杨木制成,颜色较常见的黄杨梳篦较深一些,顶端雕刻着几朵鸢尾花,用黑漆和金漆涂着色,在梳篦的底部两端各有一个字,只是好像经常被人摩挲一样,有些难以辨识。
穆识月摇摇头,这个梳篦的式样很简单,不过她并不认识。
金二夫人见穆识月否认,眼中浮现了一抹失望之色,然后道:“是我认错了,穆姑娘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实是我冒昧了”
穆识月体贴的笑了笑,“无妨,看这梳篦的样子也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仍然放不下,可见夫人是个长情之人,希望夫人能早日寻到您的那位故人”。
金二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收敛了许多,“多谢穆姑娘的好意,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穆识月微笑着送走了金二夫人,暗道这个金二夫人也是个行事怪异的人,难怪她的儿子能做出当街逮人送丫鬟的举动。
那边穆老夫人输了不少的银子,连说年岁大了脑子不好使,韩老夫人笑她还没自己大就敢在这儿倚老卖了。
一片的欢声笑语中,前边的宴席终于是散了。
日渐垂,金乌落,宾散喧消,马踏斜阳铃声脆……
穆识月坐在回府的马车中昏昏欲睡,这些日子养尊处优的闲散生活过惯了,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整日的应酬。
菱烟看在眼里,“姑娘,可是要奴婢帮您按一按?”
穆识月摆摆手,“不用,我靠一会儿就好”,斜靠在马车内厚厚的璋绒垫子上,觉得舒缓了不少。
穆知颜斜了她一眼,道“你这身子骨也太差了,才出来不到一天,就累的起不来了?”
穆识月闭着眼没有睁开,嘴角翕翕道:“今日还跑了一大段路呢,二姐莫非忘了”。
她所说是见到夏奕那一团黑影冲到湖边的事。
穆知颜原还想再说她两句,却发现她已经睫毛不颤、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不由失笑,在这颠簸的马车上也能睡着,可见是真的累坏了。
穆识月一路睡得很是香甜,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终于是回到了穆府。
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已经是到了慈严堂的门外,原来是穆老夫人也累急,叫人把马车都赶进了院子里。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穆识月瞥见芳歇院的一个三等丫鬟在西园门口遥遥的望着她,脸上略带焦急之色。
穆识月没有动,静待着穆知颜扶祖母跟随祖父的脚步进了慈严堂,又跟诸位伯母告了辞礼方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