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一张巧嘴把个穆老夫人说的重新展露欢颜,“也不知道我这老婆子能不能盼到那一天”。
容氏当然知道她这说的就是玩笑话,遂转移话题提起此行的目的,“儿媳今儿过来倒是有一事想和母亲商量”。
穆老夫人拉过她揉着额角的手让她坐下,容氏顺势坐在穆老夫人面前道:“二姑娘来咱们凤阳眼瞧着就要一年了,这一年母亲为着她的亲事也操了不少的心,可是儿媳始终看不明白母亲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给她”。
穆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容氏这是话中有话,收了开始的懒散正襟危坐道:“我穆家不是那要靠着儿女上位的人家,当然会以子女的幸福为要,是以颜丫头的亲事才压了这么久”。
之所以相看了那么多的人家也没有定下来,一是为着颜丫头的未来考虑,二则也是朝堂上的权衡,就是想找个哪边都搭不上的,不能让老大在朝政上收儿女的影响而被迫战队。
容氏听了这话心中也就有谱了,小心翼翼的道:“儿媳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母亲会不会看不上眼”。
穆老夫人抬眼望着她。
“母亲还记得前几日儿媳带来给您请安的金二夫人吗,那日她来找儿媳就是想为了自己儿子求娶咱们家二姑娘”。
说完觑着穆老夫人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继续道:“儿媳也知道士农工商,商在末等,可是金家的能力在整个凤阳不消儿媳去说母亲也是晓得的。而她家这个儿子就更不要说了,小小年纪在金家已经能独当一面,人长得俊俏,就是那性子也十分的好,且还考中了功名,不过是被家中生意所累不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脚。”
“儿媳就是怕您瞧不中他的出身,所以金二夫人说的时候我没有应下来,只是抛开出身不讲,这真的是顶顶好的一门亲事,所以来找母亲商议。”
穆老夫人听完也犹豫了,金家的能力她当然知道,也的确如容氏所说身份低了点,但那孩子不是还有功名在身,若是真想要走上仕途,靠着她穆家这棵大树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孙女嫁到什么商户人家,这事,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躲在窗下的穆知颜此刻已经是凝滞状态,她本是来给祖母送银耳百合羹的,却不想被自己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原来那一日金二夫人来此是为了这一事。
只是,穆知颜觉得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他们就生了这样的心思,还是这是金二夫人一人的意思?
向来灵光的脑袋此刻也是不够转的了,想到金霖此人,又觉得这人也是不错,只是到底不是她心中那个人。
可是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难道自己要为当年的一句陌生人的戏言苦苦等候吗。
这些日子她也挺迷茫的,尤记得当年有个声音曾经对自己说过:“将来我一定会娶你为妻,记得等我”,又觉得为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和一句承诺就要拼着自己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