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出口。
穆识月没有派人打听父亲和燕姨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奶娘就带着孩子搬进了慈严堂,而燕姨娘所在的院子也被锁了起来,穆景云一直跪在慈严堂外哭求祖母看在弟弟的份上从宽处置。
但穆老夫人却前所未有的硬了心肠,任由她跪到了半夜也没有松口。
“祖母也有她的底线,在这个底线之内你可以随意蹦跶,但出了这个底线那就彻底的惹怒了她”,穆知颜捻着秀坊新送过来的丝线,低声和穆识月说着话。
穆识月望着二姐娴熟的将那丝线劈成了四顾,准确迅速,可见是练得久了的。
顺手也拿起了一根丝线帮二姐打下手,“她所求太多,枉顾我和兄长的命只得了禁足,这已是祖母和父亲念在燕姨娘生育有功的份上了,在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她们就该知道万一哪天事发了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她们也是聪明的,知道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即便被揭发了还有个孩子能做挡箭牌”,穆知颜讶异的看着六妹劈线比自己做的都好,感叹上天真是厚待她。
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望过去,“那孩子你去看了吗,才两日就养得白胖白胖的,是个有福气的”。
“嗯,看过了,乳娘说很有力气,胃口也大,隔一会儿就饿,祖母寻思着再找一个乳娘过来呢”。
穆知颜依然望着她,本来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六妹对那孩子一点反感也无,这倒是难得。
穆识月察觉到二姐的目光,低头嗤笑,“二姐觉得我不恨那孩子很奇怪吗,稚子无辜,我还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穆知颜虽觉她的话真假难辨,也只能选择相信。
前几日穆家和金家已经交换了庚帖,她和金霖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金二夫人说在她及笄以前将六礼过完,等她及笄后就可以成亲了,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以至于好多次午夜梦回她都要掐自己一下确定已经清醒。
想起金霖最近时常派人送些小玩意过来,心里就觉得暖暖的,除了送礼,还会夹带一些书信,无非是他每日遇到的一些趣事,两人虽没有甚多交情,却是神交已久,所以定亲以后说起话来也并未觉得别扭。
“金霖让我问问你,原定的半年之期已过,准备什么时候让那人回来”,在六妹面前提起金霖却远没有两人私下书信时来的放松,穆知颜连头都没敢抬起来。
穆识月一下子就读懂了二姐这副样子下掩藏的羞涩,没想到这二人私下早有来往了,这事她可不记得自己和穆知颜说过,那肯定就是金霖说的了。
“二姐帮我给金三少带个话,现在我好歹也是他的姨妹了,就是容我个一年半载的又能怎样”,眸中戏谑之色尽显的望向错愕抬头的穆知颜,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穆知颜这才知道她在戏耍自己,“你这妮子,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小小年纪就学人家胡说八道”,一时间小小的跨院中洒满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