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游勇,他去了便可号召燕人归顺,大军人多可壮声色。
于是,童贯出了昏招,到了河间府后,他便号令十万河北军均衡编入西军之内,以均衡各部军马强弱,共二十万大军齐集河间府。这般一弄,变成了没有哪一支军马最强,也没有那一支军马最弱,看似好看,但却处处都难以集中精锐力量。随后童贯再出昏招,他在河间府分军,二十万大军分为东、西两路军。以雄州为东路军屯兵之地,广信军为西路军屯兵之地。
以种师道统率东路兵,驻扎白沟。王禀率领前军,西蕃大将杨惟忠领左军,奉宁军承宣使种师中率领右军,西军大将王坪率领后军,河北军大将赵明、赵志率领选锋军。种师道以都统制兼东路军总指挥自领中军。
熙河军承宣使辛兴宗统率西路之兵,西军大将华州观察使杨可世、湟州大将王渊统率前军,威盛军统制焦安节统率左军,西军大将刘光国、冀景统率右军,曲奇、王育统率后军,吴子厚、刘光世统率选锋军,并听宣抚都统制刘延庆节制。
数日后,童贯将西军与河北军合编,又在河间路分兵的消息摆在了三娘案头,三娘看后摇头苦笑道:“童枢密二十余载用兵,想不到临到头来会出这般昏招。须知兵马当强弱分明,以上驷对下驷,岂可强弱不分?又分兵两路,看似齐头并进,实则分薄了力道。再者宋军阵法由西军常用的五军阵变为六军阵,即前后左右中军再加选锋军的阵式,尚难以贯通融会,一时间难以拒敌,宋军败之不远矣。”
朱武闻言道:“是否通过宿太尉提醒一二?”三娘摇头道:“宿太尉乃蔡京、童贯政敌,他再说什么童贯也不会听,若以我的名义去信就更加糟糕。再者他那中军,种师道、种师中、闻焕章皆能征惯战、智计多端之人,岂会看不出来?唯童贯刚愎自用之果啊。”诸将皆是叹息,都道只可惜了西军十万精锐兵马了。
随后消息到来,童贯是最后到雄州瓦桥关,那时诸路人马已经到齐。随即童贯召集诸将商议进兵,种师道便将军力混编、分兵、军阵五阵变六阵诸多不利说了,童贯却道:“辽人胆气散了,如何能敌我二十万大军?分进合击乃兵法常理,六军阵虽是初用,但观各部操演,亦不生疏。你平时自夸能敌万人,胆气绝人,视堂堂之师如摧拉枯朽,今日观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懦夫。”种师道这才默然不语。
童贯即以和诜为种师道的副手,以杨可世为前军统制。同时下令招募勇士在边境上来回驰骋,散发招降的檄文,只等燕人来降。
至五月二十八日,前军统制杨可世听说燕人早就准备迎接王师的到来,若王师入境,必箪食壶浆以迎。于是率领轻骑数千,直欲取之。至兰沟甸被辽国宗室耶律完醇所部掩杀,大败而还。
杨可世宋军前部数千骑兵,本在西北是可以算的上一支精锐兵马,但是辽军深恨宋军背盟,更兼辽军早已经探明宋军动向,集中万余精锐骑兵掩杀,辽军骑兵虽然敌不过金军骑兵,但对于宋军骑兵还是颇有些心得,是以杀败杨可世部。
杨可世部骑兵败回,原本是给宋军提个醒,但童贯以为是偶尔中伏,依旧不能清醒,依旧命各部军马按部就班推进。
五月二十九日种师道进兵白沟,便是拒马河,即遣骁将赵明率军持黄榜旗前往边境招降,实际上赵明所率宋军前部和辽国军队已成隔河对垒之势。赵明占据桥头向辽军招降还派人把黄榜旗送到辽军那里去。
辽军将领看了后大骂:“不用废话,不就是死吗。”话语未完,矢石如雨就向宋军射来,宋军不曾防备,损失不小。种师道闻讯大怒,也不按童贯部署的招降大计行事了,勒令所部将士临河布阵,分遣赵明麾众还击,辽国军队隔着河岸挥舞军旗指挥军队作战,骑兵随着旗帜所指的方向向西奔驰。
种师道对诸将说:“下流必有可涉水渡河之处,须分兵据之。”随后会合了前来支援的泾原路将领赵德,命其所部立刻前往迎敌。赵德还未及前往,辽军已渡水驰骛。赵德是老将,知道形势不妙,又退回来了。
种师道大怒骂道:“匹夫不进反退,何保左翼?”于是只得分兵去迎击下流渡河的辽军。辽国骑兵见得如此,冲突强渡,很快冲过河来,分左右翼围攻宋军,赵明兵少先被打垮,赵德胸腹中了铁蒺藜箭,幸亏是厚甲方才未死,浑身是伤,以至于靴子里都是血水,还被打掉了两颗牙齿,亦手杀数十人得以幸免。种师道挥军厮杀半日,终得脱身,各部军马聚齐后,折兵不下万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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