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不将莲波放在眼里,时不时就让莲波吃了罚。莲波看她备受云离落宠爱,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只好隐忍。如今孟公公不在御前伺候了,能在云离落跟前说上话的人就只有莲波,她也只能换上笑脸巴结。
“娘娘万不可这般说,是要折煞奴婢了。若能在皇上跟前为娘娘说上一言半句的,奴婢肯定为娘娘尽说好话。只是现在……”莲波将目光投向在不远处候着的夏荷。
皇后也将目光投了过去,一见夏荷站在那里,就是知道残月一定在殿内。当即怒火中烧,恼得胸口剧烈起伏。
“娘娘您看,奴婢也插不上嘴不是。”莲波轻巧将矛头指向了残月,将自己从中撇清关系。
“姑姑你让开!本宫这就要进去!”皇后气得娇容通红,说着就要硬闯。
“娘娘这可使不得,万一惹恼龙颜,谁也吃罪不起。”莲波赶紧阻挡,不想皇后当即撕破脸皮恼了。
“下作的狗东西!你也敢挡本宫的路!”
莲波的脸色红了红,但还是笑笑说,“奴婢是低贱下作,可奴婢好歹也是御前的人。娘娘还请说话慎重,打狗还要看主人。”
“皇上最疼本宫!就是本宫要了你的脑袋,皇上也会毫不犹豫就砍了你的脑袋下来给本宫当球踢!”皇上撕扯莲波让开,她的那点力气哪里是莲波的对手。
莲波丝毫未动,气得皇后发了疯似的胡闹。
“给本宫滚开……滚开……”
她的斯喊声尖利刺耳,也吵得殿内的人不能安生。
残月勾唇浅笑,静待好戏。云离落的性子最厌恶无礼撒泼的女人,如今皇后这般不顾仪容自重,是要往刀尖上撞了。
抓着残月手的大手隐隐收紧了几分力道,她知道,他恼了。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轻轻地说,“皇后越来越过份了。”
“妹妹只是心急,担心皇上的病,想见一见皇上。”残月轻声为皇后说好话。
殿外又传来皇后尖利的喊声,“那个贱人进得,为何本宫进不得!皇上……皇上……你不想见芷儿了?”
“她想连朕心里的那点点怜悯,也都消磨殆尽。”他轻轻地说,依旧没有睁开眼。
“妹妹性情直率,不懂得委婉言辞,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出来,臣妾倒是很喜欢这样性子的人。不过言语上的冲撞,臣妾不会在意。皇上安心养病便是了。”
“你不用因为朕宠着她,就处处让着她。”
“怎么会。臣妾是真的不在意。”残月收起唇边的笑意,看向紧闭的殿门。骂吧,大声的骂吧,骂得越凶越难以入耳,你的坟墓便掘的越深。
“你会如此大度?”他忽然睁开眼,只看到残月安静如水的神色。
“臣妾并不大度,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斤斤计较小家子气而已。”
“朕喜欢你的直爽。”
“臣妾也并不直爽。”残月浅浅一笑。抓着云离落的手,隐隐收紧几分。她若真的直爽,便不会在背后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脚。
云离落勾唇一笑,只当残月的话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而已。
残月微乎其微地轻叹口气。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是实话却被当成玩笑,明明是假话又被当作肺腑箴言。
“贱人……你个下作的娼妇……想借着本宫与皇上之间有嫌隙钻空子博宠!你休想!”
“皇上……你让芷儿进去……不要被那狐狸精迷惑了啊……”
“娼妇……你给我出来……”
林楹惜和肖婷玉听说云离落病了,前来探望。还未走到坤乾宫就听到宫内传出叫骂声。俩人下了轿子,站在宫门口看皇后在殿门前撒泼,林楹惜忍不住嗤笑出声。
“肖姐姐,你看,皇后可是越来越没有皇后的样子了。”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肖婷玉从来不在意这些人的是是非非,若不是皇上病了不得不来探望,真想窝在自己宫里整日不出门。
“是是是,妹妹多嘴了。日后真得跟姐姐走的近些,也好向姐姐好好学学。”林楹惜心情好,忍都忍不住想笑。
殿前闹的离开,林楹惜和肖婷玉也不好上跟前去触霉头,只好站在台阶下的白玉狮子一侧。等待风平浪静再让人去传话,她们前来请安。
殿门依旧死死紧闭,莲波站在门前也依旧动都不动,任由皇后破口大骂。
“看来今天咱们都进不去了。”林楹惜小声在肖婷玉耳边说。
“倒不如咱们先回去,等事情过去了,皇上也好些了,再来。”肖婷玉站的腿酸,想早些离开这块是非地。
“现在走怕不好。万一皇后迁怒咱们,怎么办。”林楹惜挽留肖婷玉,怎奈肖婷玉自觉置身事外,带着贴身丫鬟转身就走了。
皇后气得浑身颤抖,依旧叫不开门,而里面的人也耐心的很,就是不出来。里面越是没动静,她就越觉得皇上心虚不敢开门相见。她的气焰也就越发嚣张。
她气得花容失色,发髻上的珠钗环佩一阵叮咚作响。不经意看到远去的肖婷玉,她当即怒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