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了吗?”
傅城铮浑不在意地说:“哦,就二百块钱。你妈说跟你要你没给,说你二姐住院要花钱,我就替你给他们了。”
知道他是好心,可顾灵槐还是忍不住生气:“你……你凭什么替我给他们钱。”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语气可以说出不同的味道来。
要是换个性子烈的姑娘说出这句话,那就是要开战的架势了。
可顾灵槐不一样,她的声音特别甜美,又因为长期被欺负惯了,说话声音比较小。她的怒火看在傅城铮眼里,简直跟撒娇没有什么分别。
“他们不是你的家人吗?给他们给你还不是一样。”傅城铮轻描淡写地说。
顾灵槐急得直咬唇:“他们是他们,怎么能一样呢?”
见她为了二百块钱这样着急,傅城铮实在无法理解,他甚至觉得顾灵槐有一点自私。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不就二百块钱吗,你至于这么跟我闹?再说了,那是你亲妈和亲弟弟,又不是外人。”
她别过头叹气,可是三言两语又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还给傅城铮。
傅城铮理都不理她,直接提着个果篮进了门,还特自来熟地跟床上的顾香茉打招呼:“姐姐你好,我是傅城铮,顾灵槐的朋友。”
顾香茉听了忙招呼道:“你好你好,快请坐。”
“姐,你别起来。”顾灵槐连忙按住姐姐,不让她乱动。
顾香茉:“小槐,快给你朋友倒水。”
顾灵槐听话地点点头,把顾壮壮吃完饭剩下的那片狼藉快速收拾好之后,拿起搪瓷杯去水房刷。
回来给傅城铮倒水的时候,顾灵槐听见他问:“姐姐怎么伤得这么重?”
姐妹俩闻言沉默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家丑不可外扬。家暴这种事情,受害者都不爱往外说,怕丢人。
最后还是顾香茉小声说:“被我男人打的。”
傅城铮听了就直皱眉:“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太不像话了!你们报警了没有?”
姐妹俩摇摇头,显然都没听说过被自己丈夫打了还有报警这一说法。
傅城铮看着干着急,不过法律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懂,就去一旁给他家里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趁他出去打电话的功夫,顾香茉抓住顾灵槐的袖子,小声问道:“小槐,报警有用吗?别闹了一大顿,光咱们自个儿丢人。”
“我也不知道……”顾灵槐心里头直打鼓。
她知道傅城铮是好心,想帮她们。可他这人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没什么社会经验,顾灵槐害怕他好心办坏事。
傅城铮一回来就看到顾灵槐那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看向他的眼神里还藏着一丝期待的光,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想摸摸她的头啊。
傅城铮用尽毕生自制力,左手使劲捏右手,才忍住了这股冲动,没在人家姐姐的病床前耍流氓。
“小槐,让姐姐先休息,我们出来说。”
顾灵槐看了看表,的确是到了午休的时间了,就让顾香茉别担心,先睡一觉。
顾香茉虽然睡不着,但想让顾灵槐出去透透气,便点头答应下来。
顾灵槐跟在傅城铮后面,一路心事重重来到医院的小花园里。
傅城铮拉着她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问她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顾灵槐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住院费……”
“嗯?”
“我姐夫不肯掏钱,说我姐的钱就是他的钱,让我姐用自己的积蓄交住院费。可是我姐哪还有什么积蓄啊……都帮我交了学费了。这几天手术和住院的钱,还是我跟老乡借的。可是我那老乡手头也不宽裕,只能借我们这么多了……”
傅城铮一听就来气:“你姐夫是什么玩意儿啊,把人打了一分钱都不出?老子揍死他……”
竟是说着就站起来,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顾灵槐连忙拦住他:“别,别冲动。学长你不知道,我姐夫他妈,也就是我姐的婆婆,性子可无赖了。你要是把他打了,他肯定赖上你,要你赔钱,那咱们有理也成没理了。”
听她说到“咱们”两个字时,傅城铮很是受用,觉得顾灵槐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那你说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报警吧,起码吓唬吓唬他,让他把医药费先给交了。他要是不出这个钱,我就帮你们打官司,反正饶不了那个狗娘养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