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你都快四十了!”蓅烟把脑袋往他脖子里塞,他刚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她嘟囔道:“都是你惯的,都怪你!”
江妃果然不讲理,而且骄纵。凌肃初默默的想。
康熙经受不住蓅烟的糖衣炮弹,只得吩咐,“今日在客栈中歇一晚,明日再启程。你好好勘察周围,包下整个客栈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是!”
凌肃初得了令,一转身正好撞见胤兰和胤祉、胤祺、胤禛几个迎面而来。人人都知道凌肃初和兰儿在闹脾气,胤祺是没正形的,孩子气的朝凌肃初招手,“姐夫,你好。”
兰儿羞赧,“谁是你姐夫?别乱叫!”
胤祺讪讪道:“不是姐夫?那是前任姐夫咯?”
兰儿越发气得跺脚,“前任?什么叫前任?胡说八道!”她求助般望向凌肃初,未料凌肃初竟然一本正经,朝众人抱拳,道:“卑职见过各位阿哥,见过兰公主。”语毕,再无旁话,侧身靠墙而立,给他们让出路来。
于是,兰儿的怨气更加深沉了。
康熙收到密答应去世的消息时,正在从南京去杭州的路上。信里说密答应因天气炎热中了暑,不治而亡。蓅烟闻见时大吃一惊,她知道些历史,亦看过很多康熙朝的电视剧,其中时有出现密嫔、或是密太妃的名号,可见密答应是活了很久的,并且应该为康熙生下过子嗣。可是眼下,密答应竟然中个暑就过世了,实在令人纳闷。
蓅烟疑惑道:“已经立秋很久了,怎么还会中暑?”康熙对密答应并无多少印象,略表伤感后,便传令回去让惠妃、容妃、宜妃为其举办丧礼,等圣驾回宫后再入土为安。
康熙道:“后宫红颜薄命,实乃惋惜。”蓅烟望着康熙疾笔撰写旨意的身影,从心底深处无可抑制的冒出一个念头:历史已经在悄然改变了。
是因为她吗?
未来又会如何?
“发什么呆呢?”康熙伸出双臂,蓅烟含笑朝他走过去,一步两步,花影移动,莲步细碎,她顺从的扑进他的怀里,让他抱住自己,她回说:“我在想你。”
“调皮。”康熙揉着她的脖颈,又笑又叹,“幸好生病之人不是你,幸好你能蹦蹦跳跳的陪在朕身边,不管你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四十岁,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在御花园里对着朕乱喊乱叫的小姑娘。”
抵达杭州的时候,地方官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早就预备好了驻跸的府邸,另加上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娘子。小娘子是一个个全部送回去了,府邸蓅烟收下了。接待蓅烟的是两江总督夫人,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在蓅烟跟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蓅烟对总督夫人向康熙举荐贵族姑娘的举动很不满意,明里暗里的训她,说:“我和万岁爷下江南一事原本无人知道,你们既然打听到了,万岁爷念在你们一片孝心,亦不打算教训你们。”总督夫人听着这话,正要谢恩,可蓅烟话音一转,道:“可是你们挑选贵女,欲敬献给万岁爷,是不是想趁此机会往万岁爷枕边安人呀?”
“哎呦!”总督夫人吓得双腿一软,跪在蓅烟脚边,“江主子明鉴!奴婢等并不敢!不敢呀!”大热的天,逼得人家满身大汗,蓅烟更加肆意妄为,刻意语气温和道:“相信你们都听过我的名字,亦知道我的厉害,此等大错若再犯,我要扒了你的皮!”
她的话很快传遍了杭州城,简直是落实了民间姑娘对江妃的想象——娇惯、任性、阴狠、毒辣!待过了几日,连总督大人拜见蓅烟时,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康熙不明所以,问:“你冷吗?”
总督大人抖着牙关,一本正经说:“臣不冷,谢皇上关心。”
“你不冷,那你抖什么?”
“臣...臣肚子疼!”
当惠妃得知皇帝没有追究密答应之死,并且要自己协助办理丧事时,悬在半空的心才悄然落下。她这才把胤褆召入宫中,叮嘱道:“你不是傻子,将来胤曦若问起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这两个月里,你一直在宫外办事,没有任何机会回宫,也从未回宫。”
胤褆头一次发现自己的额娘如此的阴戾可怕,他双唇打颤,两只手想要握住什么,可怎么样都无法握紧拳头,“是...是你害死了密答应?为什么?”
说完,嗬的一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