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取巧,虫儿被云沧骇人的技艺震撼五内,情不自禁侧望身旁同样夺人眼球的白璃魄,他侧首的角度看似在观赏刀舞,实际上却在看自己,琥珀色的圆润眸子,注满一泓幽深的泉,将虫儿整个人都浸泡在泉水里。
虫儿心里顿时被柔化作**,他看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如此情深义切。
他爱她吗?或是她爱过他。
白璃魄绝美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惧色,虫儿机警回看云沧,他的武技仍旧高湛,只是手里的金刀脱手而出,滑作金赤赤的杀光,弹指间飞在虫儿眼前。
云沧竟要杀她!
虫儿登时呆若木鸡,浑身血液凝结做冰。
那刀就在眼前,只一个呼吸间,便轻松贯穿虫儿的大脑。没有人迎身相救,连她自己也躲不开这攒电积风的致命一击。
千钧一发,诸葛辩玑展手飞出折扇,那折扇空中划出扇圆,径直与金刀在虫儿眼前短兵相接。
“嘣!”的一声。
扇子的练白与刀子的明黄相融相济,摩擦出颗颗星火,扇子与金刀撞击后各改其道,朝不同的方向飞逝。
那折扇回旋飞舞,转个圆弧被诸葛辩玑摊手接下。
而那金刀乘着无尽的冲击力,先后撞击灯架,烛台,香炉。
“当……当……当……”折线飞行,直至朝白璃魄刺去。
虫儿还来不及叫他小心。
白璃魄略一侧脸,横刀划过,笔直射入他身后的朱漆圆柱内。
他那俊美无铸的颧骨处须臾裂开一道血口,深可见骨。
一股血红自伤口间股股缓流,淌过前襟,将金织的华服镌染作妖冶的罂粟。
“主人!”那叫石皮的怪人将手里半截鸡腿朝桌面一扔,要冲上来干架的模样,满头小辫子摇摇摆摆,欲要冲冠。
白璃魄眼神微示,石皮只好暂时吞下暴怒,站等主人发话。
“丞相似乎对白某不太满意呢……”
白璃魄冷寒一语,竟含着震颤寰宇的威慑力,他一个普通的商贾,神色言语竟然隐隐透海纳百川,万物朝宗的力量。
所有在场者均被扼杀了心智,虫儿觉得他这句话比起险些弑杀自己的金刀,更加催人心魄。
“云沧,你这个祸害……”
诸葛辩玑放扇一击,那扇子疾攻云沧的左腿,只听“嘎巴……”一声,云沧应声跪地,脸色或多或少有些惨淡。
“丞相息怒,云沧绝非故意伤害白贵人,只是这刀柄上的宝石光滑如冰,云沧一时没有捉牢,请丞相务必替小人申冤啊!”
云沧的额际渐渐渗透出冷汗。
“你……作孽的东西!”诸葛辩玑拂袖一扫,将桌间的杯盘碟碗荡至一侧,似有说不出的气恼。
他身侧的斟酒美人惊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跪地五体俯首。
诸葛辩玑绕过狼藉,直奔着白璃魄,嘴里微歉道“白兄勿要恼责,我这手下平素里踏实谨慎,今日大约被美酒醉了心智,手酥腿软得捏不稳刀,误伤了白兄,还请白兄看在本相的薄面上,原谅云沧的一时之错。”
诸葛辩玑甜言善辩,寥寥数句将这起事故推卸在酒醉的身上。
这世上误事的人都喜欢将责任推卸给酒水,可惜却不反思酒水都喝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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