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烂的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朝歪歪扭扭的房梁间一挂,搬来个凳子站在上面,下巴也套进布圈里面。
万事俱备,自求多福。
只听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手推开门的刹那,虫儿把凳子蹬开几米远。
整个人悬挂如柳。
“这这这!快来人哪!”来得正是抗她回来的士兵,正准备拿虫儿去问话的。
结果一开门就是大吊活人。
小士兵害怕虫儿死了他难逃其责,赶紧将虫儿从绳上救了下来。
虫儿惨白着脸,哭哭啼啼道“你救我做什么,还不如叫我去死……”
使劲边钻在小士兵的怀里,两手勒死对方的脖子,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心里暗想,你去死吧,出手这么慢,差点真叫姑奶奶归西。
小士兵惊慌失措,赶紧求着门口守卫的兄弟去请将军过来一趟。
将军怎么可能真来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陪戎副尉长闻风而来,看见军营里面竟闹哄哄的,简直气不打一出来。
声色严厉道“昨日我军大战巨兽溷蠹,王爷今日可是要进军营阅兵的,你们平素里严格训练,今日都把规矩喂给狗吃了吗?”
一面命令将肇事的小士兵杖二十,以正军风,一面着人将虫儿尽快送出大门去。”
虫儿高念阿弥陀佛,被另一个士兵揪扯着领子,朝军营外提去。
军营大门由外自内正是彩幡高展,行伍整齐,气度恢弘,呐喊喧天。
士兵一把摁倒虫儿,语言粗鲁道“来不及了,赶紧跪下,莫让镇湳王看见你我不恭。”
虫儿鄙念,能叫她下跪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于是不戁不飒,行了个勉强的半蹲之礼。
等等。
虫儿记得雀灵韵跟独孤斩月交谈时曾提及过,独孤九的第二位皇子曾被派往静海戍边。
似乎好像叫做独孤顽炎。
对了,他没有资格唤独孤这个姓氏。
只叫,顽炎。
虫儿忍不住偷瞄这个镇湳王。
或许,他的五官中,还保存着某人的样子。
算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看的。
虽是惊鸿一瞥,虫儿依旧看到一具体格匀健的霸气男子,挺身跨骑在一头不知名的野兽背脊间。
此兽似鸟非鸟,似豹非豹,通体黄绒,目若丹火,煞是霸道。
在他身边紧紧比肩行进着一辆通体华奢的玉白色马车,拉车的二十六匹纯种宵腾飞马,无一不是马中极品。
那镇湳王的眼睛里目空一切,唯独在与马车中的人对话时,才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情愫,转瞬即逝。
“本要谢你,可惜你不知自珍,那就好好喝吧,等喝死归了西,就可以顺利借走我的十万精兵。”
不知道车内的人会如何回答,虫儿已经将螓首埋得低垂。
她要利用这个男人,来替自己换身份。
几乎是在瞥见镇湳王顽炎的一瞬间。
虫儿冥冥中有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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