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唯恐虫儿的肉身沾不得一星灵气,继续转降秋之岛,秋之岛多数为修习的修士居住,灵气自然又减半成。
还想把她送在冬之岛。
虫儿正求之不得,死活说自己怀胎弥热,偏要在凉爽的地方安胎。
独孤斩月赖不过她,明宠着将人先安排在秋之岛落脚的亭子里休息,驾驭金叶去向潋锁行告明情况。
虫儿负手而立,把眼前的秋之岛观察得细致入微,远闻秋果丰香,近赏榴裂菊黄,飕飕不觉风声,幽幽落叶凌舞,分外招人垂目。
虫儿有些懊悔,没有提早跟罗麻子谈好联络方式,又不能直接找他,从地面捻起一片黄绿纷呈的树叶,绕在指尖把玩。
才听有人蔑道“把这个乱闯璧落岛的贼人拿下!!”
虫儿一听就是老熟人潋裳的尖刻声音,回头淡笑道“潋大师姐好高的眼界,我与白斩姬公子一并被你请来,怎么能说是乱闯呢?”回眸一笑百媚生,直将十几个准备扑上来的女修定在原地。
好美,好妖娆!!
潋裳挑眉斜看,才发觉正是虫儿,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你脸蛋上的大疤呢?”,折手示意其他女修无须进攻。
虫儿盈礼一含,“疤痕是障眼法,早就拔除了。但看潋大师姐的架势,可是刚练习完功法?”
人在屋檐下,虫儿将礼数尽力做得周全,心想此处应是女修们的必经之路,应付过这些人后,就可以潜到男修们的周围,探看拿鹰爪三刃钩的家伙是谁。
不等潋裳答应,一名束斜月髻,脸盘微染酡红的女子迎头抢话道“来这璧落岛,你便是客,潋师姐便是主,主还没问你滞留此处为何鬼鬼祟祟,你反打问潋师姐的来处,是何居心?”
另一肤白貌美的清细佳人,也摆脱了淑女该有的矜持,叉腰漫道“话说,你那日不是进不来璧落岛的大门吗?如今明目张胆地驻足此地,东张西望,贼眉鼠眼,怎能叫潋师姐轻放了你?!”
虫儿鄙想,这些人没提李婉乐的事情,怕仅是单纯的狗眼看人低。
遂弯唇朗笑道“失敬失敬,这两位姐姐雄姿英发,争先恐后,一语道破天机,单看虫儿一眼,竟能替主子嗷吠至此,也令虫儿刮目相看。”
那两女愣滞分秒,前后气呼呼道“你敢骂我们是看门狗?!”
“贱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十几个女修蠢蠢欲动,纷纷亮出自家法器,准备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恐吓虫儿。
虫儿以手示意,稍安勿躁,轻松快乐道“非也非也,两位姐姐猖獗一时,也该知僧要看佛面的道理,难道堂堂镇湳王的尊贵还比不上潋师姐的脸面吗?”
……
“她是镇湳王的人?”有人窃窃私议。
“对啊,她和白公子是一并来的,或许也是镇湳王的亲信吧……”
论声细小,直听得潋裳彻头彻脸的不爽。
她的父亲虽是璧落岛内人人恭谦的阵法大师,但是出了璧落岛,依旧是皇权最大,如果此刻她嚣张跋扈,传在肇事者耳中,或许会给父亲添忧。
微敛嚣张,但依旧气扬道“听你一言,难道你承认自己是镇湳王的狗?”
十几个女修葱指掩口,低低耻笑。
虫儿哈哈,“非也非也,他是我的准妹夫,按照物以类聚的原则,潋师姐说我是狗,那我的准妹夫镇湳王也就是狗。”
柔珠叫她声姊姊,镇湳王就是她的准妹夫。
攀亲戚谁不会啊?更何况她都没好意思说,镇湳王是她未来的二伯呢?
十几个做着夸张耻笑动作的女修,闻言直接将手掩住圆怔的樱口,肤白貌美的女孩子惊呼道“你胡扯!镇湳王府根本没有传来过婚讯,镇湳王哪里来的未婚妻?!”
虫儿“哦……”拖长尾音,甚是不羁道“镇湳王的婚事细节,姑娘你关心的还真远。”
肤白貌美的姑娘禁不住脸热,称得粉层愈发焚热,一双羞目促狭慌乱,潋裳有些动气,对她道“曾雪琼,不用理睬她。”
再朝其他女修命道,“不与疯子论短长,咱们都是受过教养的贵族小姐,何须留在此地与疯子委蛇。”
“再说,当初只请了白斩姬公子来璧落岛,她只是个拖后腿的罢了。”
曾雪琼听罢,转羞为兴,遂对与她呼应的红脸女子招道“华紫虞,你听见了吗?”
华紫虞似乎更缺心眼儿些,傻乎乎帮衬道“原来是个腌臜货,竟敢和镇湳王攀亲戚,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婆娘!”
其他十几人墙头草般摇曳不定,此刻见潋裳舌战中出了风采,又齐齐倒戈向潋裳,窃笑虫儿脸皮厚。
鸡鸭多的地方粪多,女人多的地方闲话多,十几个女修的碎碎闲语,很快交织成高高低低的嘲弄,直围绕着虫儿的头顶,如同讨厌的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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