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快,单脚起飞蹬开刀柄,双手揽月,把浅华摇摇欲坠的后仰身躯抱个满怀。
“滚开!!”
浅华的态度粗鲁得不像他自己刻苦修炼的样子,连脖颈里都不自觉地染出一层红色。
潋锁行觉得是自己触犯了龙体,赶紧推手行礼,但是话刚到嘴边,无意间瞅见被自己踢开的巨刀,端重的五官里瞬间浮现出极其复杂的云样怒纹。
雏鴌砍刀!!雏鴌砍刀!!怎么会偏偏好死不死,单是这把搅弄是非的刀呢?
再看虫儿姑娘的表现不像是开玩笑,脸上的素白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难道刚才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位姑娘的意思?
或者,是有人故意指示这位姑娘找机会,把雏鴌砍刀借机承给六皇子?
但是绝非可能啊?因为瞳炉是灵炉,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池的,她又怎么会算准六皇子没有炼就出自家的法器?
一时间,潋锁行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搅扰的不知所以,尤其联想到最近璧落岛内,无缘无故消失的景若亓,和疯疯癫癫大喊鬼怪的李婉悦。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叫他开始慌张。
人死事小,但璧落岛是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地方,在这个岛里,存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九尾龙族镇守万年的秘密。
浅华本想借此发作,结果同时也看见了插立在地间的巨型宝刀。
此刀流光溢彩,属于猛放与精细,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体,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浅华对此刀尤其欣赏。
主要,这刀比任何哥哥们的法器,都要嚣张又威严。
“此刀就是本殿下命定的法器吗?”他已经撇开紧张的潋锁行,径直将雏鴌砍刀提入双手内反复把玩。
好沉重!
浅华将砍刀对着光线绞削一番,卷卷刀锋立刻衍变做九九八十一道风采,仿若把无形的光线切割作片片飞叶,与光化尘。
好锋利。
浅华越看越喜欢,简直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对潋锁行谢道“亏得师傅提醒徒儿重新进来,否则一定会错失如此玄奇的旷世宝刀。”
潋锁行不住地点头又摇头,“此刀名唤雏鴌砍刀,的确是老朽在万年来所练就过的芸芸法器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刀,可是此刀,此刀它……”
浅华喜得宝刀,已经看进眼睛里再也拔不出来,一听潋锁行吞吞吐吐,不由阴目道“难道,师傅觉得本殿下不配此刀的嚣张与霸气?!!”
“不,不是!殿下您误会了。”潋锁行想解释,但是觉得此刻多说多错,寻思着先问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再规劝六殿下放弃此刀。
前后说了几句得体的溢美之言。浅华闻言后更是喜笑颜开,当即甩开潋锁行与已经逐渐恢复清醒的虫儿,高高兴兴地返回他暂住的栖殿。
等人真正走远,潋锁行才朝虫儿道“不知姑娘可否舒服些,不如你我一并走出瞳炉,老朽有些话想当面跟你问清楚。”
虫儿原本已经调息顺畅,知道潋锁行要问雏鴌砍刀的事,拍干净衣袖间的尘灰,安静地跟随出去。
潋锁行将虫儿引至远离瞳炉的旷野之地,瞳炉与其他众炉便如消融的冰块般,渐渐融化在秋之岛的每一寸空气中,无形无踪。
虫儿等着潋锁行的问话,结果潋锁行并不开口,直将她反反复复看到透彻,然后才道“六皇子与二皇子毕竟同属龙族血脉,相煎何太急啊。”
虫儿听他是误会,赶紧解释道“潋大法师误会了,这柄雏鴌砍刀是把假刀,而且刚才用这柄假刀来糊弄六皇子,也是虫儿情急,根本与镇湳王无关。”
潋锁行又是沉思半晌,精明分析道“依据姑娘的解释,雏鴌砍刀是一柄不祥之刀的事情,看来姑娘其实已经知道了。”
“不祥之刀?”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虫儿只坦诚道“也不敢隐瞒法师,其实此刀确是镇湳王送给我防身用的,后来跟着小白进入璧落岛,才知道此刀原是产自于璧落岛。”
“但是法师说此刀乃不祥之刀,虫儿真是一星半点儿也不清楚,如果知道有这样的实情,虫儿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出来糊弄六皇子呀!!”
说着拍拍胸口,假意自我安慰道“索性还好还好,此刀是假刀,不会把晦气的事情传染给六皇子,更不会连累到璧落岛,也不会连累到您。”
她的举止完全朝着又蠢又善的方向延伸,估计潋锁行暂时还看不穿她的小吧?
潋锁行当真觉得虫儿似乎真诚无比,又继续疑问道“既然姑娘说刀是镇湳王送你的,那姑娘又如何慧眼独具,看出此刀是假呢?”
“这……”以为她答不上来吗?她撒过的谎已经可以绕着幽幽古国三圈了,好不好?
虫儿忽然犹豫起来,吞吞吐吐道“我不太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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