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说动村民搬出来,前阵子还在研究应对方案,没想到老天照顾,火山这次是内部喷发,估计他们也能缓口气儿再从长计议了。
我问这地方古时候少数民族多么?老程讲,这你得查查县志,历史啥的我不懂,不过咱这儿属于边境,别说少数民族,外国人常常溜达也是有可能的。
……
四天后,我们回到了县城,一踩上柏油马路,我瞬间有种回归人类社会的感觉,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呼吸着夹杂烟油味儿的空气,甚至觉得,这,也是一种美好。
下了车,我和阿菲、黑疙瘩就地分手,黑疙瘩好像很怕警察,本来健谈的嘴一路上紧紧地闭着,老程问他话,他马上坐直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样子好像在接受审讯,看来过去肯定犯过错误,这方面有过阴影。所以一进县城,他就找理由逃开,老程经验多,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大概是碍着杜龙彪和我的面子,也没当场把他扣下,但黑疙瘩走远后,老程还是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会意,跟了上去……
自谋多福吧,我在心里为黑疙瘩祈祷。
相比来讲,阿菲反而自然得多,大大方方的说话、大大方方的离开。我本以为她会跟我做个简单的道别,以怀记这段同生共死、互相依靠的难忘时光,却没成想她又开始跟我玩儿“冷淡”,向老程一阵道谢后,转过头只对我说了俩字——
“再见。”
还能“再见”么?对此,我深表怀疑,像我们这种人,东南西北中,山川海陆空,全世界无死角的到处跑,分离再聚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再说了,萍水相逢而已,再见,恐怕也没什么必要。
只不过,我还是对她的那些“小秘密”耿耿于怀,但也只能窝在心里,因为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街角……
说起这一趟,我们也挺惨的,最初同行的七人就只回来了两个人,剩下五个要么被长埋于冰天雪地,要么已化作焦骨,永远地熔进灰石泞土之中。
三个“黑棒头”目的不纯,品行恶劣,也算咎由自取;但梁放和何爱娟呢?本是两个前途无限光明的专业人才,却也被洗了脑,加入什么狗屁联盟,还差点儿酿成大祸,拉着几百号人为之陪葬。当然,他们最后的死还是狠狠地震撼了我,无论他们之前做过什么,那一刻,我对其只有敬佩和感动。
我在县警察局招待所见到了童教授和童杨,他们的出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说特意在这儿等我,见我平安回来,两个人都很高兴,也不急着问我此行的遭遇,马上拉着我去了一家大饭店,本来也想带上警督老程,但人家说公事繁忙,和我客套了几句就走了,最后还说,“我把你平安接回,就算完成了任务,不过这几天你要是想在县里转转,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派人当向导。”我怎么还敢麻烦人家,连说“谢谢谢谢!一定一定!”
在进入饭店包房的一刹那,我愣了,席上已经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