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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姑侄俩被盛睡鹤送回去后,再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盛惟乔怀着悲痛的心情睁开眼睛时,看到冯氏眼睛红红的守在榻边,先是以为盛睡鹤事发了,顿时纠结:“我没有告状啊!爹娘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盛睡鹤会不会迁怒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像他对付他从前那个义兄弟一样弄死我?”
但冯氏强笑着说:“好孩子,你怎么睡的这么迟?可有不舒服?”
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所以丫鬟们把亲娘请了过来,继续纠结:“原来爹娘还不知道……这样倒不用担心那只盛睡鹤报复我了,但坟场之行要到什么时候啊!”
不禁想,“如果我病了,他应该就不敢把我继续拖到坟场去了吧?”
想到这里,盛惟乔眼睛一亮,正要跟冯氏说自己确实不舒服,最好赶紧去给自己熬碗药什么的,同时务必尽快把这个消息宣扬的盛府上下人尽皆知,尤其是泻珠轩!
不想她的大丫鬟绿锦就在旁赔笑了:“夫人,小姐没事儿的!奴婢们方才还试过小姐的额温,正常的很呢!想来小姐是正长身子骨的时候,故此贪睡?”
开什么玩笑?
谁不知道盛兰辞夫妇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如果盛惟乔病了,伺候她的人哪能讨得了好?
绿锦自然要赶紧撇清关系。
“我儿这段日子确实瘦了不少!”冯氏爱怜的抚着女儿的面颊,“小厨房是怎么做事的?那么多人服侍乖囡的吃食,乖囡却还是这瘦怯怯的样子?!”
不远处的细泉忙道:“夫人放心,奴婢回头就去敲打他们,务必不能让小姐受委屈!”
“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乖囡好久没正经出门了。”冯氏点了点头,继续心疼女儿,“等爹娘过几日忙完了,一块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乖囡可有想去的地方?”
盛惟乔听的莫名其妙,道:“散心?我为什么要散心?”
如果盛兰辞夫妇已经知道盛睡鹤做的事情,提出带她出门散心,还能说怕女儿被吓坏了,领她出门松快松快。
但现在看冯氏的样子摆明了根本不知道——忽然要带她出门也还罢了,为什么是散心?
“这个……”冯氏其实是因为刚刚接到苍梧郡那边转回来的消息才过来的。
盛家派过去的人确认徐抱墨在苍梧郡确实风流的紧,郡中上点档次的勾栏都有他的相好不说,公孙喜亲自潜入徐府探听到的结果,也是徐抱墨在府中染指了至少七八个俏丽丫鬟,以贴身大丫鬟初梨为首——他们经过商议,还带了个人证回来让盛兰辞夫妇亲自确认——都得到过徐抱墨将来娶了正妻必定纳为妾室的许诺。
尽管在徐老侯爷跟夏侯老夫人的压力之下,他现在已经光明正大的跟这些人断绝关系了,但公孙喜从徐府偷出来的一只匣子证明——这位世子爷实在是个多情的人,因为他把这些相好给的定情信物之类都还好好的收藏着,包括前两天跑来盛家闹的初梨给他绣的一条帕子,角上明明白白绣了闺名跟一句前人词作“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看的出来初梨的绣工一般,但绣这条帕子的时候必定花了极大的心血,以至于一针一线之间仿佛都充满了缠绵眷恋之意。
不过盛兰辞夫妇当然不会被他们主仆之间的感情所感动,他们只觉得快要被气死了!!!
——藕断丝连成这样,徐家居然还想让徐抱墨娶他们的掌上明珠心头肉?!
这哪里是结两家之好,这根本就是存心坑他们女儿!尤其公孙喜藏身徐府期间,偷听到徐老侯爷不止一次痛骂徐抱墨忘恩负义,污蔑盛惟乔野蛮悍妒——这点让夫妇两个简直几欲吐血:要知道徐抱墨告辞回去前几天,才跟他们女儿表白过,转头到家就翻脸说他们女儿不好,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亏他们之前还认认真真考虑过把女儿许给他!
冯氏甚至把整个徐家都怀疑上了:“徐家莫不是冲着咱们家家产来的吧?!毕竟谁都知道咱们疼乖囡,将来乖囡出阁,咱们给她的妆奁岂能少!?等乖囡嫁过去之后,设法绝了她的生育,回头熬死了咱们,再干掉乖囡,那么乖囡的嫁妆,还不是随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盛兰辞虽然觉得凭两家交情,徐家断不至于这么恶毒,但也完全不想把女儿嫁给徐抱墨了,打发了公孙喜等人后,与妻子入内商议:“现在事情已经确定,得想个法子让乖囡对徐家那小子断了念想才是!”
夫妇两个讨论了半天,都觉得很难开口,毕竟有道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尤其盛惟乔还是情窦初开,万一她就认定了徐抱墨,怎么办呢?
然而这种事情又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时间拖久了的话,没准盛惟乔对徐抱墨用情更深,那就更棘手了!
是以两人商议了半晌,决定由冯氏先往朱嬴小筑,试探女儿的口风,然后再一点点的告诉她真相。
而冯氏到了之后,见女儿还没醒,本来在外面等的,但等了半天,也不见盛惟乔起身,急了,也是担心盛惟乔别是有什么事情,就走进来坐到榻边查看。
她端详着沉睡中的女儿,心里越发的难过:我女儿长得这么好看,嫁妆那么丰厚,性格也好,又懂事又听话又聪明又伶俐又……总之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赏心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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