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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时候恰好前后都没人,盛惟乔给庆芳郡主行过礼后,就直接说:“哥哥去对面摊子上给我们买几个绣球灯了,得过会才能回来。”
其实盛惟乔本来因为春闱没几天了,劝说盛睡鹤以学业为重,别跟出来的,但盛睡鹤不放心她们就姐妹俩出门,说正因为春闱近在眉睫了,这会再临阵磨枪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到处走走,放松放松,如此张弛有度,下场的时候反而更有信心。
盛惟乔听着觉得也有道理,又受不住盛惟妩纠缠,这才同意他随行。
却没想到,这会又碰见了庆芳郡主,一时间心里就是非常后悔。
庆芳郡主听了她之言,分明怔了一下,脚步一移,似乎想下去看盛睡鹤,但才走了一步又强迫自己站住,勉强笑道:“我一介女流,找盛大公子做什么?不过是我家订的雅间也在这里,偶然碰见你,想着上次的一面之缘,所以同你们打个招呼而已。”
“郡主。”盛惟乔拍了拍盛惟妩的脑袋,示意她跟着下人先进雅间里去,独自留在外面,凝视着庆芳郡主有些魂不守舍的神情,淡淡道,“郡主既然记得咱们的一面之缘,肯定也记得,我哥哥,二月初,就要参加春闱的?”
庆芳郡主听了这话,脸色就是一白,手足无措了会,才低声道:“我没有恶意。”
盛惟乔也低声道:“今晚之后,我们就算再出来看灯,也不会来这里了,毕竟,我不想我哥哥的前途,因为我们的贪玩,受到什么损害……郡主既然能在这里偶然碰见我们两次,该知道,我曾去郑国公府贺孟十四小姐芳辰!”
她这会心里颇有些恼怒,因为看庆芳郡主的模样,分明就是将盛睡鹤当成了亲人看待,就算没有完全确认盛睡鹤是嫡亲兄弟,估计也是非常怀疑了。
不然一而再的“偶遇”,还能说这几日满城之人都簇拥在天街看灯,这座酒楼的位置,决定了能在这儿包下雅间的非富即贵,恰好庆芳郡主跟盛家都在此地当成了赏灯的据点,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庆芳郡主每次遇见之后,要么主动追上盛惟乔招呼、要么就是站在外面等盛惟乔给她请安……两人既没有熟到这个地步,身份的差距也决定了庆芳郡主此举属于异常,她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明知道盛惟乔她们来长安之后,由于孟太后的缘故,跟孟氏走的比较近,甚至孟氏还打算在春闱中给盛睡鹤大开方便之门……
庆芳郡主作为高密王的亲生女儿,又不是德平郡主那种被高密王府跟莫太妃都厌弃了的庶女,三番两次跟盛家人接触,这是当孟氏都是傻子呢?还是当孟氏都是瞎子?!
而且,这位郡主从来没有流落在外,连出阁也是嫁在长安,这样这会尚且心潮起伏,看着就是不平静的样子,为什么就不想想,倘若盛睡鹤当真是高密王府流落在外的子嗣……在临考前夕,再三撞见庆芳郡主,他心中岂会风平浪静?!
这不是存心不想让盛睡鹤在春闱里正常发挥么?!
如果庆芳郡主今年跟盛惟妩同岁,盛惟乔还能说她年纪小,容易冲动。
可这位郡主的一双儿女,估计都比盛惟妩大,这年纪的人了,难道还不知轻重的来个情不自禁不成?!
说句不好听的话,盛惟乔更相信她是故意的!
女孩儿生气的想到:这样的人家,难怪盛睡鹤死不承认跟他们有关系!
“……你们进楼前,看到对面的小摊子吗?”庆芳郡主听出她话语中的怀疑与埋怨,脸上青红不定了好一会,涩声道,“那是我娘家母妃设的。”盛惟乔闻言一怔,脱口道:“高密王府那位嫡三子……?”
“我这一代娘家兄弟,嫡出都从‘清’,他的名字叫‘清酬’,他……他曾经最喜欢母妃亲自做的鹿筋。”庆芳郡主眼中泪光隐现,用几不可察的声音说道,“自从十四年前……每年的元宵节前,母妃她都会从自己的嫁妆里取出银钱,亲自下厨,在灯会上施舍一万盅鹿筋,只图他平平安安!”
“从采买、烹调、到派出来负责施舍的人,都是母妃亲力亲为,绝不动用王府一个人、一文钱!”
“原来那鹿筋竟是王妃娘娘亲自做的?”盛惟乔看着强自忍耐的庆芳郡主,片刻,却只淡淡道,“那我们可真是生受了……不过,久闻高密王府嫡三子早已不在人世,还请王妃娘娘节哀才是!”
说着,也不再去看庆芳郡主的脸色,转头就进了雅间。
雅间外,看着空荡荡的回廊,庆芳郡主自嘲的笑了笑,正待也转身离开,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一侧的楼梯口,不知何时,手里提了几支绣球灯的盛睡鹤,悄没声息的走了上来。
此刻两人视线交汇,庆芳郡主全身都是一颤,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盛睡鹤却神色平静如常,朝她一拱手,淡淡道了句:“郡主好!”
也就推开盛惟乔姐妹所在雅间的门,进去了。
回廊上的庆芳郡主却独自站了好一会,才怅然若失的离开。
“你又去看他了?”片刻后,在距离盛睡鹤一行人所在雅间不远的一间雅间里,怀远侯元流光着一袭石青锦袍,手把铁胆,正有些无聊的远眺着窗外的灯景。
他比庆芳郡主大两岁,今年刚好是而立之年,能给高密王的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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