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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之前说过其实她们可以不必来侯府求助、可以避去城外偏僻田庄的公孙应姜倒说:“事关咱们安危,小题大做怎么也比后悔莫及好。”
姑侄俩正说着话,这时候徐采葵过来了,还把正在庭院里玩耍的盛惟妩领了进来,拿了三份帖子给她们:“静淑县主闲来无事,决定邀请长安贵女小聚,咱们几个都有帖子。”
“静淑县主?”盛惟乔自从郑国公府一别后,还没见过桓夜合,此刻闻言,接过帖子翻了翻,果然里头一手娟丽的簪花小楷写着“夜合静极思动,决定后日于永义伯府后院设席,恭请诸位姐妹到场小聚叙话”的措辞。
盛惟乔握着帖子沉吟,说实话,上次桓夜合给她透露的所谓的一锤定音的秘密,把她坑的不是一般的惨!
偏偏这番委屈还没法说出去,所以盛惟乔这会儿是不想见到这位县主的。
无奈她不是一个人来宁威侯府住的,还带着公孙应姜与盛惟妩呢。
公孙应姜也还罢了,这女孩儿只要好吃好穿的待遇,其他方面要求都不是很高。
但盛惟妩性情活泼开朗,又正处在爱玩爱闹的年纪,固然侯府比盛宅占地大得多,但比起南风郡的盛府来也是小多了。盛惟妩花了两天功夫转完侯府后院,很快就感到索然无味。
而徐家的三小姐徐采芙,固然跟她是同年,但徐采芙不似这年纪的小女孩,比较内向沉默,盛惟妩跟她玩了没多久也就烦了。这会儿听说有人邀请她们赴宴,眼睛就是一亮:“三姐姐,咱们去吧?”
因为桓夜合跟盛睡鹤之间毕竟有碧水郡之事共犯的这一重保障,而且这位静淑县主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所以盛惟乔对于这次宴会的安全是不担心的,虽然本来不想去,这会儿被妹妹满眼期盼的看着,又扯裙子又拉袖子的缠着,心头就软了下来。
不过她们现在毕竟是在宁威侯府住着,桓夜合也邀请了徐家姐妹的,如果徐家姐妹不去,就她们三个去,未免显得不太好。
所以白了眼盛惟妩,令她闭嘴,还是先问徐采葵的决定,“妹妹近来需要备嫁,可打算去吗?”
索性徐采葵点头:“东西都预备的差不多了,邬家人少,要我亲自收拾的东西自然也不多……从正月开始,老是拘在家里,忒没意思!如今静淑县主有邀,出去透透气也好。”
也问她们,“你们去吗?”
“妹妹既然去,我们当然也去凑个热闹。”盛惟乔闻言,摸了摸盛惟妩的脑袋,笑着点头。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到了后天,盛惟乔三人汇合了徐家姐妹,带上丫鬟护院,遂往永义伯府赴宴。
到了地方,就见桓夜合一袭浅紫撒绣梨花交领窄袖上襦,束郁金裙,绾流苏髻,笑吟吟的站在垂花门下迎着客。
因为盛惟乔一行人到的比较早,桓夜合还要继续等候其他客人,所以站在垂花门里说了会话,也就告了罪,让忘忧带她们先进去坐了:“我爹娘怕冷,这会儿都在城外的温泉别院里住着呢!几位兄嫂,除了大哥都在那边伺候着……所以你们直接去我院子里就好!”
他们桓家祖籍碧水郡不说,之前还一直被桓观澜压着不许离开桑梓,近些年才因为想给桓观澜报仇来了长安定居。那碧水郡虽然不像南风郡那么南,以至于大冬天的穿个夹衫就行,却比江南还要暖和许多的。倒也难怪都二月里了,这一家子的大部分人还躲在温泉别院里不肯回来……估计是来长安的头一年被冻惨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在给桓观澜报仇这件事情上,都属于有心无力……就算留在长安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必要平白挨这个冻,反正之前桓夜合夜晤盛睡鹤的时候就说过,永义伯府其实是她在主持,而且不似一天两天了。
估计桓夜合那大哥留下来也是为了给她打掩护的。毕竟这时候女孩儿家一个人在府里,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要被说闲话的。
盛惟乔觉得桓夜合也真是不容易,桓观澜膝下不算子嗣单薄,单是大房永义伯府这一脉,桓夜合的兄嫂侄子都不少的,奈何没什么顶用的人,却是什么都得她一个女孩儿挽袖子上……想到这位为了能够给桓观澜报仇,甚至都不敢出阁,更遑论是真正跟谁卿卿我我了。
而桓观澜明明前年,噢,是大前年才死,中间却似乎根本没跟桓家联系过,盛惟乔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若非桓观澜有苦衷的话,这位的心肠可也真是狠。
能做帝师的人,无论结局是否光鲜,其为人手段显然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测度的。
她不禁又想到了盛睡鹤:“那样一位巨擘,就算落魄了,必然也不是肯随便收弟子的人,尤其帝师在岸上的时候门生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这位帝师对他倾囊相授、当成关门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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