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这人好像跟我们盛家没什么关系吧?”
“这只是我的猜测啊!”孟皇后闻言,思索了会,组织了下措辞,才道,“容清醉这么多年了一直备受父母兄嫂的冷落,还在外家寄人篱下!我想着他对高密王府,估计也是心存怨怼的。只是他又没有密贞郡王那样的天赋与才学……好吧,就算有,宗室子弟不能参加科举,也没什么用。”
“之前在碧水郡遇袭,损毁了容貌不说,据说人到现在都站不起来呢!”
“这么着,他再怨恨高密王府,却也不敢得罪高密王府的。”
“毕竟他现在还能住在赵府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无非就是因为他是高密王夫妇之子!高密王府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讨不了好!而且就算高密王府好好儿的,高密王夫妇若是发话不让赵府养他了,他又能去哪?”
“如今比他小了足足五岁的密贞郡王得封郡王,他却什么都没有,简直成了长安城里的笑柄……这事儿也还罢了!但那赵二小姐,坊间素有传闻,说是与他颇有些青梅竹马的意思的。不然当初他追着静淑县主去碧水郡的时候,我那十一堂姐陪我八哥前往也还罢了,惠和郡主这个嫡亲的胞妹都从头到尾在王府住着,赵二小姐那么殷勤做什么?”
孟皇后说到这里,端起茶水抿了口,小声道,“当初赵二小姐之所以在丹陌楼跟你们起冲突,其实很多人私下都说笑,说你们也是倒霉,恰好撞在一个醋坛子手里。人家看着容清醉成天在静淑县主跟前讨好,正满腹酸楚呢,这还不是稍微点一下就要跳脚?”
“这事儿估计秦老夫人还有高密王妃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让赵家两位小姐都去高密王府跟密贞郡王一块小住……你想容清醉本来就对高密王府不满、对密贞郡王有嫉恨的理由了,这会儿再加个夺妻之恨,他没胆子对高密王府做什么,更不敢动密贞郡王,迁怒盛家也不无可能?”
这番推断也有道理,不过盛惟乔归根到底不是为了弄清楚赵家姐妹从哪听来的盛家对容睡鹤不好的消息的,而是为了确认容睡鹤是否背叛了自己。
此刻听孟皇后说着秦老夫人意图将孙女撮合给外孙的事情,心头越发酸涩,说道:“算了,反正我祖父他们都去赵家理论过了,不管最早是谁传的这样的话,终归是过去了。”
孟皇后心说你要是当真觉得就这么过去了,何必来找我?
她以为盛惟乔之所以气急败坏,是因为拿容清醉没办法……这人再被高密王府排斥,到底是高密王的嫡亲血脉,又受赵府抚养与庇护,盛惟乔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必畏惧他,却也奈何不了他。
皇后沉吟了会,就说:“其实容清醉本来就未必能有好下场,这会儿弄成那个样子,高密王夫妇都对他不闻不问,将来的结局,多半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见这番话没引起盛惟乔的兴趣,还以为她不相信,微微倾身,同她道,“这容清醉不能见容于王府的时间,恰好是密贞郡王被宣布夭折的日子附近,所以八成他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会儿高密王妃对密贞郡王宠爱非常,对他却冷若冰霜……密贞郡王现在才回到王府,兴许不知道这些内情,一旦知道了,就算他没了小时候的记忆,你说他能不怀疑?他对生身之母王妃都不亲近呢,何况是容清醉这个兄长?”
“到时候有密贞郡王出手,高密王夫妇一准也会站在郡王那边,你说容清醉怎么可能继续过现在的太平日子?”
“容睡鹤没了小时候的记忆才怪!”孟皇后只是推测,盛惟乔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此刻不禁冷笑,“他要没了小时候的记忆,还会在没抵达长安前,就对容清醉下毒手?!这人真是心机深沉,在我面前说高密王府没有一个对他好的,在高密王府面前说他早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这种满口谎话的人,都实在不可信任!”
这时候皇后又继续道:“如果你觉得坐等密贞郡王出手难以解恨,要不这样,我等会叮嘱下六哥,让他多注意点容清醉,若有什么机会,就替你好好教训他,怎么样?”
“还是不要了。”盛惟乔如今最痛恨的就是容睡鹤,至于容清醉,就算他当初故意造成了容睡鹤的流落在外,那也是他跟容睡鹤之间的恩怨,又没有坑过她盛惟乔!
盛惟乔之前心悦容睡鹤的时候,容睡鹤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现在她对容睡鹤咬牙切齿都来不及的时候,容睡鹤的仇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联合容清醉坑容睡鹤就是品德高尚了!
此刻怎么肯做帮容睡鹤收拾他的仇人的事情呢?
所以立刻道,“崇信伯平日里已经政务繁忙,本来就没多少空暇,我之前好几次都很劳烦他的。怎么还能为这么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让他操心?青琅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不然我以后都不敢来你面前说事情了!”
孟皇后闻言,脸色却倏忽变了,但立刻又掩饰了起来,不动声色的问:“咦,我听着你跟我六哥仿佛很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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