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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堂开始扶着床头,血液全部冲上头顶。
温凝萍继续说道:“和你结了婚后,你更忙的不见人影,你以为我真的为你独守空房?你错了!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了,我每天都跟夏侯昌在一起,别提多快活了,我们书房里,在浴室里,在厨房里,甚至在你的床上……”
夏侯堂终于站不住脚,靠在了身后的床头上,扶着胸口,大口喘息着。
温凝萍步步逼近,对着他说道:“后来,我怀孕了,我知道不是你的,你有不育的病根,怎么办?我只要买通医生,造了假,就说你已经有了生育能力。可老天也不瞎,对你还真的公平,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让你恢复了生育能力。可你在干什么?在外面给我养了一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孩子!”
说着,温凝萍将手里的文件袋砸在了床上。
文件袋在床上轻轻的弹起,又落下,归于平静。
夏侯堂已经喘息费力,捂着胸口,从家居外套的兜里掏着心脏药。
颤抖的双手,已经无力拧开瓶盖。
费劲了全身的力气,瓶盖总算拧开了,可药却洒落在地。
棕黑色的药丸和同一颜色的地毯混在一起,寻找费力。
而药瓶里仅存的那几颗,也被温凝萍一脚踢开。
温凝萍面目狰狞的看着夏侯堂,说道:“青柠是我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更不允许任何人抢了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夏侯堂颤抖着指着她,说道:“你好狠……”
温凝萍尖酸笑起,说道:“要不是你对我这么狠,我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刚刚已经说了,你的夏氏要留给你亲生的女儿,既然你已经知道青柠,并非你亲生,那就意味着,你遗嘱里的内容,苏轻语还是唯一的继承人,我说的对吗?”
夏侯堂收回目光,朝着床头上的电话摸去。
还不等得逞,就被温凝萍先一步夺走了内线电话。
温凝萍将电话攥在手里,笑着说道:“想打给谁?佣人,还是秘书?”
夏侯堂的冷汗顺着脸颊已经流淌下来,双腿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力量,眼看要倒。
可他还是倔强的看着温凝萍,手指已经攥白了骨节,按在一旁的床头上。
温凝萍继续说道:“别急,等一会儿你不行的时候,他们都会赶来的。哦对了,我刚刚忘记了告诉你,佟律师没准这回带着你的遗嘱也在路上了,不过不幸的是,他能不能赶来,确是未知数了……毕竟路上那么多意外可以发生……”
夏侯堂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去,最终晕倒了在她的眼前。
温凝萍站在原地没动,原本苍白的脸,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
夏侯堂平静的躺在地上,温凝萍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离开了卧室。
卧室门口,佣人刚好走上来。
温凝萍对着佣人说道:“老爷还在睡着,你先不要打扰他,晚上多做些他喜欢的菜,他今天心情不错……”
佣人点头应道:“好的,夫人……”
佣人刚要转身,却又被温凝萍给叫住了。
佣人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夫人还有吩咐?”
温凝萍笑着点头,说道:“去买一只甲鱼回来,要新鲜的,炖上好好的一锅汤,给老爷吧补补……”
佣人有些费解的看着她,重复道:“甲鱼?”
温凝萍笑着点头:“要绿色的,越绿越好……”
……
苏轻语一个人在书房里废寝忘食,外面的新闻八卦本就和她没什么联系。
只顾着看书的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个十一小长假,她要给自己恶补,免得开学又被金朝嘲笑。
佣人们倒也都寡言少语,知道苏轻语要复习,在别墅里行走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
苏轻语正在翻找金融案例,论文里她要用到。
手机在一旁响起,是来自于同班同学江沁的。
接起电话,便听到江沁噼里啪啦的一顿说。
江沁的语速过快,苏轻语被她说的有些发懵。
只听到她说什么,比艳.照.门还要刺激的新闻,女主角竟然和她长的有那么几番相像……
苏轻语扶着额头,轻轻的笑:“我还真没注意,哪个明显和我很像,你这是在夸我长的漂亮吗?”
江沁听完笑了,说道:“你本来就漂亮啊,你不知道吗?我们研究生,今年新一届的校花风云榜吗?你排前三了……”
苏轻语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什么校花风云榜,而且作为准妈妈的她,竟然还上榜了!
苏轻语只当江沁在玩笑,说道:“金老师给我留了好多作业,我赶不完,不和你闲话聊天了。”
江沁似乎也知道苏轻语忙,赶忙收住了话匣子,说了一声:“那我不打扰你了。”
就挂了电话。
苏轻语将手机放在一旁,却也没了学习的兴致,两眼朝着窗外望去。
今天雨水多,十一比往年要凉一些。
想着已经许久没有去医院看望夏侯堂了,苏轻语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他。
电话没有人接,苏轻语独自走下楼,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温开水。
水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见佣人已经拿着她的手机走了过来,并说道:“夫人,您刚出书房,电话就一直在里面响,我怕是什么急事,就帮您拿过来了。”
苏轻语将水杯放下,笑着将手机接过。
电话是来自夏家,这个号码,她认得。
想想或许是夏侯堂,苏轻语弯起了嘴角,滑开了接听键。
“爸……”
不等那头开口,苏轻语已经先叫了一声。
可她并没有听到来自于夏侯堂的声音,而是温凝萍的。
温凝萍的声音里带满了哭音,说道:“轻语,我温阿姨……”
苏轻语沉默了。
那头的温凝萍再次开口,说道:“你爸已经不行了,你赶快过来一趟吧,你爸的律师也在路上了。”
手机从苏轻语的手中滑落,佣人手疾眼快才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苏轻语眼中没有眼泪。
她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或许,是她和夏侯堂相处的时间不多,没什么感情?
可心里又为什么这么难受?!
什么东西就堵在那里,想宣泄也找不到出路……
……
夏侯堂死在自己家的卧室里。
家庭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宣布人已经不行了。
温凝萍和夏青柠哭的死去活来,不愿让人触碰遗体。
直到苏轻语和左君洐赶到……
不知道为什么,当苏轻语的脚步迈进夏侯堂的卧室时,她的眼泪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
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落一地。
左君洐护着她,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一旁的陆易白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他们……
所有在场的亲人们,都在等待佟律师的到来。
温凝萍忍住悲恸,对着大家说道:“老爷是在睡梦里去世的,生前,也没留下什么话给我,还是等他的律师来了再说吧……”
在场的人都同意。
时间在慢慢的走过,整个夏家都沉浸在一场哀伤的气氛里。
客厅里,佣人已经将茶水沏好,给每个人倒上。
在给夏侯昌倒的时候,却被夏侯昌一声给吼住了。
夏侯堂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茶壶,怒道:“你这佣人一直这么没眼色吗?”也不怪我哥会就这么走了,也没人知道。你是怎么做下人的?”
一句“下人”里面含了多少贬义,任谁都听的出。
众人不语,佣人年纪不大,倒也抽泣了起来,连声道歉着。
“去去去,滚一边去,没事别早我们眼前晃悠,看着烦。”
夏侯昌最后摆着手说道。
左君洐面色平静,自打进门时起,也没说过一句话,眼泪只有自己的妻子。
而陆易白也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里,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夏侯昌训斥完了佣人,走过来对着苏轻语说道:“轻语啊,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爸本就有严重的心脏病,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放心,不是还有叔叔在吗?叔叔也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苏轻语对这个所谓的叔叔,简直没有一点好感。
不光因为他是夏奕的父亲,更是因为当初他为了包庇自己儿子故意杀人的罪名,多少次找到她威胁利诱的嘴脸。
她还没忘,她的姑姑苏杏就死在他儿子的车轮下。
见苏轻语没回应,夏侯昌又把目光放向了左君洐,笑着说道:“君洐啊,以后和轻语有空的时候,也来叔叔家里坐坐,毕竟血浓于水,也别生分着……”
左君洐点头,应了声:“好”
这声好,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应付,直接让夏侯昌冷了场。
一旁的温凝萍母女脸色不好,看向夏侯昌的目光也带着怨气。
夏侯昌赶忙收了脸上的笑意,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陆易白突然对着温凝萍母女说道:“来看过老人家最后一眼,我也不多留了,我和夏青柠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剩下的已经是夏家的家务事了,我不方便参与……”
说着,陆易白已经从沙发里起身,准备要走。
夏青柠没拦着,目光呆滞的望着某一点,脸色苍白,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凝萍起身,看着陆易白,淡淡了说了一句:“好,其它的事,我们事后在找机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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