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是对他的话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哦?你且说来听听,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把握?”
“回太后,昨日城南长街一战,忠义盟副盟主古凝连中了独教主两记赤阳掌,重伤之下,被随后赶到的寒冰趁乱救走。但是,以古凝的伤势,绝难支撑到回去裕国。
故而,据小人推测,寒冰很可能会把古凝留在城中,找人医治。可就算是有再好的伤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收到起死回生之效。
所以,最为可行的救治之法,便是要有一位内家高手,用内力护住古凝的心脉,留住他一口气息不绝。而具有此等功力的内家高手,绝不易寻,应该只有救下他的寒冰,才能够胜任。”
听郑庸这么一说,阴太后不由慢慢地点了点头,道:“郑总管所言,确是不无道理。既然寒冰冒险救走了古凝,想必不会转过头来,又将重伤的他弃之不顾。”
郑庸连忙附和着道:“太后英明!而且据小人所知,寒冰此次来到大戎,乃是受其父冷衣清所遣,专门要在新京城中制造混乱,挑起祸端,意图干扰大戎朝局,以阻止大戎铁骑南下的步伐。
而寒冰的帮手,便是潜藏于新京城中的隐族人和忠义盟密谍。
正是出于这一原因,他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营救忠义盟被俘的密谍。当然,他就更不会对那位忠义盟的副盟主古凝见死不救。”
“嗯,如此看来,寒冰确有可能仍在城中。”
阴太后再次慢慢地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她又突然问了一句,“郑总管,在你看来,公玉飒颜会不会也是寒冰的同伙?”
郑庸听了,不由微微一怔,小眼睛眨巴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明白,这位太后老祖宗究竟是从何处得出这样一种近乎荒谬的看法。
但以他的精明奸狡,自然不会直言否定,令这位对自己极其重要的阴太后,感到任何的不快。
于是,在停顿了一瞬之后,他便十分委婉地开口道:“若不经太后提起,小人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只因在裕国时,公玉飒颜确曾与寒冰为敌,两人之间已是势同水火。
但正如小人先前所言,公玉飒颜此人,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无胆鼠辈,目光短浅,且又急功近利。
以寒冰的奸狡多智,必不会将他这种无信无义之人视为同伙,但却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利用其为自己做事。
而昨日的天桥之战,应该就是寒冰利用了公玉飒颜的愚蠢与野心,所制造出的一场巨大混乱。
就此而言,即便是公玉飒颜本人并无任何相助寒冰之心,但事实上,他已经成为了寒冰手中的一枚棋子,无疑是起到了同伙之效!”
“嗯——”
阴太后虽是未再多说什么,可脸上的表情却已透露出,她老人家对郑庸的这番解说颇为满意。
“你且起来回话吧!”
“谢太后!”
郑庸从地上站起身来,却依然微垂着头,做出一副小心翼翼、极为恭顺之状。
阴太后见他如此知道进退,不禁愈加满意,语气也放得和缓了许多。
“本宫知道,郑总管对那个寒冰极为关注,自然对他的行事作风也颇为了解。依你之见,究竟该如何行动,才能够确保捉到,或者是干脆杀掉这位裕国的皇子呢?”
听到阴太后的这一问,郑庸当即便意识到,这位太后老祖宗明显是已经对自己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信任。
只要有了太后的信任,捉拿寒冰一事,便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
一想到心中夙愿即将达成,这老太监那张干瘪的瘦脸上,顿时绽出了一朵极之吓人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