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不耐烦起来,我强压着烦躁,眯起眼拨开密密麻麻的树叶道:“如果要是再……”
我的话才说了半句,一股清新的风夹杂着水汽扑到我脸上。我睁开眼,眼前宛如块蓝宝石般的湖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鸟低低的擦着水面飞过,阳光洒在湖面上,反射的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王震喃喃道:“终于回来了。”
迫不及待地钻出林子后,我才发现身后的林子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同。王霖朔疑惑地道:“毒雾怎么消失了?难不成它只在傍晚时才有?”
张思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半晌才道:“不,我们是从那边进去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才发觉左手边的那片林子似乎有些眼熟。王震不耐烦的叫道:“管他是入口还是出口呢,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温饱问题。”
事不宜迟,我们一行人精疲力竭地向着水边走去,我活动着身体准备捕猎,正要跳入水中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拦住了我。我抬头一看,是王震。他劝道:“你俩就留在这里望风好了。思远的水性太差,而你身上的伤再着水恐怕会发炎了。”
我望了眼他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点点头坐在地上。张思远正乐的不出力,拍拍两人的肩废话了一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足的叹息一声。
我望着水面上一圈圈泛起的涟漪,突然觉得这几天犹如一场大梦般。我想着就对一旁扭着身子,很没形象地呆坐着的张思远道:“等回去了,我就去健身房办一张卡,练出王震那一身腱子肉来。”
张思远冷哼一声道:“你练肌肉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这么累死累活的卖命?我以前从来没觉得我的工作如此轻松,每天都要呆坐在电脑前整日整夜地绞尽脑汁应付顾客对剧本的各种要求。但在这几天里,我不止一次的哀叹我为什么要跳上这艘贼船。虽我以前赚的是少了点儿,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在今年七八月份的时候,我一个月只有七百块,且还要应付房租电费等。那两个月,我从来没吃到肉过。”
我静静地听完他说完这一大段话,有些唏嘘的叹口气道:“我又何尝想这么拼命呢?要不是因为张路是我叔,我真是……”
我的话被两声清脆的出水声打断了。张思远望着水中的两个人头眼冒绿光,叫道:“捕到多少条鱼?”
王震湿淋淋的爬上岸来,把手里的几只章鱼甩在我身边,一面喘粗气一面道:“鱼跑的都太快了,我们无可奈何,只好潜回水底,抓了几只死章鱼。”
王霖朔忽然好奇道:“也不知这些堆放在洞口的章鱼是被谁弄死的,那个山洞里是否又有什么秘密?”
我没好气道:“你还是别提它了,一提起它我就想起那只在我小腿上留下老大一块印记的鳄鱼。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怎么会有鳄鱼?难不成是有人专门买来放养在这里的?”
张思远颇为不满地打断道:“能不能暂时停止学术讨论,过来帮把手?”
我回头一望,见他和王震正费力的企图将一棵树踹倒。王霖朔走过去装出一脸严肃道:“法律规定,自然保护区及名胜古迹地区的林木,严禁采伐。”
张思远乐了,擦了下额头的汗道:“我个人觉悟不高,不过执法者可要以身作则,一会儿拿它烤出来的章鱼你可连碰都不要碰。”
在众人合力之下,那棵本就奄奄一息的树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颓然地躺倒在地,惊起了无数的尘土和飞鸟。我的心情振奋了许多,和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树抬到离丛林稍远的水边,看着王震把打火机摸索出来。他点燃树枝,王霖朔蹲在水边把折下的树枝洗净后,将章鱼串在上面,递给一旁早已垂涎欲滴的张思远。
我歪在草地上,提醒道:“思远控制着点火候,别烤糊了。”
饱餐过后我方才觉得力气重新回到了身上。我摸着微鼓的肚皮,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心道这也算是五星级待遇了,吃着烤串看着美景说说笑笑——就是张思远总用他的破锣嗓子吼歌这件事有点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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