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拉拉家常再套套话。只要王震和张思远不乱说话,应该不会露出马脚,让人家生气。
我们约定好后挺着如个西瓜般的肚子各回各家,在微信群里各自感叹了一番自己家的床有多柔软多舒服,自家的一切设施有多便利。我躺在床上,全身的筋骨肌肉都在呻吟,所有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连张口都没有力气了。
我本想直接睡觉,可耐不住王震和王霖朔在群里一个劲地邀请我开黑,只好勉为其难地爬起来,把笔记本端到床上,往背后放了个和面包一样又大又软的靠垫。
这一觉直睡到正午十二点,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暖融融的高挂在天上了。我尚未清醒,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望着高远的蓝天和流动的白云,心中暖洋洋的,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咙里。
但还没等我在这种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状态里停留一分钟,阴森的音乐就无情地破坏了气氛。我忍不住叹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暗自嘀咕道:“张思远这家伙今天怎么一反常态的起这么早?”
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如打雷般中气十足,万分洪亮的声音,吓的我眉头瞬间拧起来,赶紧把手机拿远,斥责道:“你吃金嗓子喉片了?我又不是聋子,你这么大声跟我说话干嘛?”
张思远扯着嗓子骂道:“你以为老子想这么费口水啊!你家住哪来着?我想去找你但走错路了,误入了一片菜市场,这儿的老头老太比我中气十足,扯着嗓子跟人家讨价还价,我要是不提高音量,你根本听不清我在说什么。”
他的背景音的确十分杂乱,狗叫声和吵闹声车铃声混成一片,我只听着就头疼起来,忙道:“估计你走到我家楼下的菜市场了——老王他们和你在一起吗?”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他俩一会儿到,我懒得打车挤公交了,拜托你开车送我们去红伞。”
我心道这几个小兔崽子老是占我便宜,自己连打车的十几块都不愿意出。我简单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一骨碌爬起来,把被子胡乱堆在床脚,捡起地上的可乐瓶和薯片袋,跳到卫生间去洗漱。
大概十五分钟后,张思远气喘吁吁地跨过门槛,手里拎着一只烧鸡和半斤猪头肉,还有一些青菜。我诧异道:“你这是要自己动手?我家的锅可是很久都没沾过烟火气了,冰箱里除了零食之外没有别的,我看我有必要给二朔打个电话让他买几份米饭上来。”
在手忙脚乱,鸡飞狗跳之后,我们四人终于合力做出了两道菜,一道能吃不能看,另一道不能吃也不能看。张思远皱着脸,看都不愿意看那一盘黑乎乎,油腻腻,汤汁活像中药汤一样的东西,抓着鸡腿鄙夷道:“王震你这厨艺也真是好的可以,明明我挑的茄子那么新鲜,连籽都没几颗,你竟然能给我做出这种像是被炮弹轰炸过,满头灰尘烟土色的东西。这盘东西……我要是给不知情的人说这个像狗屎一样的东西是烧茄子,人家肯定呸我一口。你看看人家二朔做的,虽然卖相也很垃圾,但至少……”
王震拉下脸来,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别光耍嘴皮功夫,你自己去做个菜试试?也不知道是谁只顾着看电视,连个菜都不洗。”
从我家到红伞并不很远,拐过一个街角,再穿过一个红绿灯,当看到路边的便宜坊烤鸭店和某个大型购物中心时,就说明快到了。大家从车下跳下来,我凭着残缺的记忆,摸索着按下电梯钮,不确定地道:“好像是十六楼吧……”
因为老旧,电梯运行的有些缓慢,张思远借着反光,把电梯壁当做镜子,又是撩头发又是整衣服。王震瞥了他一眼道:“算了吧,又不是去相亲,那么注意仪表干啥?再说了,你再怎么打扮,也没我帅。”
我和王霖朔忍不住笑,张思远刷地转过身,瞪起眼睛正要反驳,电梯门忽地开了,一个穿着深灰色套裙身材修长的女人站在门口。
我愣住了,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王震反应奇快,转眼就调整了表情,笑道:“还记得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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