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刁爷能多约些人来帮着赌下路么”
“堵路?能,能。”刁癞子连问堵什么路都不问,先一口应承下来,然后开条件道:“但银子需多得多加一百两”
残阳下,血一般的日光中。
“好说,好说。”齐师爷嘿嘿一笑,眸中精光一闪,道:“银子好说,只要刁爷能办出事就成。”
京兆府中。
按事先定好路线,游街示众需要三天才能进行完毕,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平安无事,转眼间,剩下最后一天。
“苏师弟。”出门前,楚天看看囚车中的中指叔,低声道:“拳头帮中人是否知道咱们早有防范,不会出现?”
“不,他们定会派人在暗中观察咱们,在帝都公然劫囚犯,得有点计谋和筹备才成。”苏子昂安抚说:“目前咱有中指叔在手,占先手,着急的应是拳头帮中人。”
“恩。”楚天应了一声。
“楚师兄,我发现在洛都大部分事儿是需耍心眼子的,凡事表面看风平浪静,背下里暗浪涌动。”苏子昂道:“咱们需要耐住性子,等到图穷匕见那一拼。”
“哈哈。”楚天一笑,道:“苏师弟耐性确实特别好,天生这样嘛?”
“不是啊,我数次都认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到最后总是发生反转,慢慢被逼着练出来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悠悠然的出了京兆府,进入了十字大街,按原先预定路线慢慢行走,十字大街上看热闹人群又围了上来
队伍前进路线全是事先通报京兆府备案的。
今天前进路线是出了京兆府后沿十字大街向北,然后在平安街向西,在洛都城西转一圈,在九柱桥向南,最后从京兆府南边返回,大约路线是向北-向西-向南,返回京兆府。
一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苏子昂带领捕快刘维云和王杰在前面鸣锣开道,一直到午后申时,队伍在九柱桥拐个弯,向南,一路沿着一条河流岸边向京兆府方向前进,一路上除了围观人群一直平安无事,到申时末时,已经远远能看到十字大街永乐酒楼旗杆。
午后阳光炙热无比,天空中偶尔飘来一阵风,也是热啦啦的热风,四周象一个大蒸笼,要将一切蒸熟。
捕快差役们经过一天折腾,又累又疲,见路上行人渐无,纷纷松懈下来,一路相互吵闹着,将手中仪仗旗幡等扛着肩上行走。
前面道路变窄,几株古柳在日光下随风招展,河水粼粼泛光,一切安静如初。
苏子昂向河中一瞅,脸色蓦然大变,一伸手,剑光一闪,灿烂耀眼,他扬声道:“大家小心,这儿有埋伏!”
众捕快四下一看,阳光明媚,垂柳依依,远处十字大街永乐酒楼酒幡在风中高高飘扬,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苏子昂一个人在持剑警戒,而楚天和武六七正站在岸边在四处眺望。
“苏大人,这那有人埋伏?”捕快王杰笑道:“大人是不是被日头晒蒙了,眼花了?”
“不,结阵防御。”苏子昂板起来脸,大声下令:“快!”
捕快们见苏子昂寒着脸,口气严肃,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按预先演练,扔掉仪仗旗幡抽出腰刀,围着囚车团团罩定。
“河水是假的,这是一个术阵结界。”楚天和武六七不约而同扬声大叫,武六七祭出巨阙剑,伸足一踢,一付上面写着回避的仪仗牌子飞进河水,奇怪的是,一朵水花也未溅起,河面上依然波光粼粼,一如往前。
楚天掐诀一指,三枚茶碗大小的土球在指上凝聚,挥诀一指,向远处一株柳树击去,土球飞势如电从柳树中飞过,柳树仿佛空气一般空无遮拦。
捕快王杰急了,靠前一步,挥舞腰刀向柳树砍去。
“唰”一声。
长刀从柳树中间斩过,仿佛从空气中一挥而过,柳树依然是柳树,迎风摇摆,河水依然是河水,波光粼粼,一切十分诡异。
“苏大人,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吗?”
“胡说八道,申时刚过,烈日悬空,鬼那敢出来?”刘维云反驳完王杰,问苏子昂道:“大人,咱怎么办?”
“原地固守。”苏子昂冷静的说道:“这应是高阶修士提前布下的幻术法阵,这阵法凭空而来,需要用大量灵力来维持,是有时辰限制的,咱们不动,阵法必破。”
王杰问:“苏大人何时发现情况有异?”
“四周没有蝉声,没有水声,没有风声,只能看到景象,你们没发现?”
“啪”一声爆烈。
空气波纹扭曲,凝成一个黄色大漩涡,两名衣衫一黑一白人影从漩涡中浮现,悬空而立,上下飘伏,各自手持一根白色索魂幡,瞳中鬼焰滔滔,向众捕快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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