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色的八幅湘裙曳地,披着大红缎子的白鼠毛斗篷。
沈荞驾驭艳丽之色竟有一种皎洁之感,十分赏心悦目。
松香为难的说:“小姐这是又要出去?会不会又惹恼了太太……”
“我是去给她请安,她恼什么?”
阮妈妈赶过来阻止,“姐儿昨儿跪了祠堂回来那么晚,怎么也不多歇歇,回头病了也麻烦,太太知道了又要生气!”
沈荞淡淡道:“今日父亲休沐在家,我去送酒请安,这个妈妈也要拦着?”
“那,小姐还没用早饭呢……”
“我去父亲那里吃”
阮妈妈觉得不太妥当,却不敢再说什么。
看见女儿送了亲手酿的酒,沈近山一高兴留了她吃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这么简单。
听说沈荞来请安的小秦氏不大不小吃了一惊。
这个孩子她如今是一点也看不透了,昨晚刚罚跪过一大早就来请安,难不成是来告状的?
沈近山看见女儿却很高兴,穿戴得又这般体面看着也讨人喜欢。
“你酿的酒好了?这么快?”他在意的是女儿的心意,并没有对酒的品质抱多高的期待。
他的近仆小心翼翼接过了酒瓶,“拿来我先闻闻。”
沈近山穿着家常的蓝色海水纹丝棉长袍坐在炕桌旁,“香味很清高啊!”他赞扬的同时不由得多看女儿几眼。
“真的会酿酒?什么时候学的?”
“是,之前的管事妈妈柳氏教给女儿的”小秦氏绞好热毛巾的手略微顿了一顿。
“那个毛遂自荐懂点医理的婆子?”沈近山记性不错,接过小秦氏的毛巾在脸上舒舒服服的捂了一会儿,热气袅袅腾升,待他取下来时,俊朗的脸孔熏得微微发红。
“是她”沈荞的语气低沉。
“待会儿带两块好料子回去给她,就说是我和太太赏她的……”
“不必了,她用不上了”沈荞低着头。
“什么意思?”沈近山接过小秦氏递来的茶盅,他每天早起先必要喝半杯温茶后才吃早饭。
“人已经没了……”
沈近山咳嗽了一声放下盅子看着小秦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椿娘知道吗?”
“柳氏有错,妾身罚了她四十下掌嘴,护院下手可能重了点,她又年纪大了连日身上不好……”
沈近山抿紧了嘴,兀自摩挲着那个黑玉扳指,眼光却在沈荞和小秦氏身上来回移动。
“护院打的?什么时候内院的仆妇是护院在打巴掌了?那个护院是谁,练得铁沙掌么?”
小秦氏缓缓道:“原本只想叫冯妈妈打二十下的,但是舅老爷送给珍娘的丫头却是个练过功夫的又不懂规矩,上来便要抢人,场面差点不能控制,连妾身的脚都被踩了,妾身觉得这等恶奴犯上之事实在不能宽纵!……便叫护院动手了”她说话的时候染秋绷着脸从鼻子出气。
“秦楦送了丫头给珍娘?哪一个是,今儿来了吗?”
“是,就是这个丫头”小秦氏一指一身青色衣裳的染秋。
沈近山微微蹙眉打量她,身量细高,俊眉杏眼面带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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