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影点点头准备离去时,上官子玥叫住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锦袋,看起来有些许沉甸,递给慕影,慕影伸手接过,就听得上官子玥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告诉白浅,海棠花早已不艳,和不栽种桃花来的快活些!”
慕影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袋,将锦袋放进怀里,足尖轻点,向长安城最大的酒楼而去。
上官子玥回到国师府,就见昔日故人独自坐在凉亭摆弄茶道。
整理整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嘴角挂起了一抹伪笑,朝着凉亭而去
“玄太子怎地来了我这国师府?”
玄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前方而来的上官子玥,浅笑道
“我来找国师算命的!”
“算命?”
上官子玥行至玄夜身前,俯身看着玄夜,只见玄夜怀中抱着暖炉,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突地上官子玥一笑,一撩衣袍坐在玄夜对面,唤来小厮取签。
身旁的小厮小跑着去取了签来,上官子玥拿过签筒,推到玄夜前面,挑眉看着玄夜说道
“抽吧?算姻缘还是国运?”
玄夜看了一眼签筒,抽出捂在暖炉中的手,随意在签筒中抽了一根竹签递给上官子玥,上官子玥看着玄夜骨节分明、就连皮肤下跳动的青色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的手,伸手接过竹签,漫不经心道
“玄太子需得好好保重身体,这江山的国运掌握在你手里啊!”
玄夜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又将手放回了暖炉里,身后的侍卫上前给玄夜披上了狐皮大氅,玄夜系好狐皮大氅后才笑道
“前几日偶感了风寒,不碍事!”
上官子玥看了一眼玄夜,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将手中的签放在桌子上,签面朝上,上头无一字。
玄夜淡淡的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院子里栽种的海棠花,笑道
“国师府怎地还种着海棠?”
“人已去,花未凉,始终是她生前喜欢的东西,就留着吧!”
候在一旁的小厮早已将签筒拿了下去,上官子玥看了一眼满院的海棠,开的极为艳丽。
此时以至初冬,这海棠似乎开的太过长久,墨轻逸取笑他的国师府人杰地灵,就连花季和他人都不一样。
他笑骂了句,说
“这国师府承载了几千年的国运,更朝换代,唯独这国师府还屹立不倒,辅佐不同朝代的每一任君王,甚至还得每一任君王的极度信任,轻逸,你就没怀疑过吗?”
轻逸听了也只是笑,放下手中的白子,他看了一眼这满院的海棠花,说道
“如何怀疑?你们所做之事皆是为民福利,此等忠义之臣,担得起君王的信任!”
他笑,笑声回荡在国师府良久不曾散去,那一局残局如今还在他的卧室里摆着,可那个与他谈笑风生的墨轻逸此时已在边疆。
他回头看了一眼玄夜,问道
“玄太子何时让轻逸回来?”
玄夜收回目光,他的双眸微润,听得上官子玥的话,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才说道
“月余吧!常年战乱,与他国交攘的边境早已成为废墟,此次前去,身为都督,他该是自当亲力亲为。”
送走了玄夜,上官子玥目光看向天香楼,随后命人在院子里栽种桃花,掩盖住了那些艳丽的海棠。
慕影回到天香楼,将上官子玥的话转达给了白浅,正准备起身告退时,白浅忽地唤了一声
“慕影!”
慕影身形一顿,白浅褐色的眸子有些湿润,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慕影,语气有些哽咽
“为何瞒了我这么久?”
慕影摘下口罩,从脸上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之前刻意收敛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白浅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我不是让你们跟着玄夜吗?你们怎么……”
慕影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僵硬着身子,担忧的看着白浅说道
“国师让我们护着你,而且,您是我们的主子,自当是您走到哪我们十二银魂就该跟到哪。”
于白浅来说,慕影是她的良师益友,他是她的贴身隐卫,他护着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孩子,他们在那个肮脏的皇宫一路走来,血雨也好,腥风也好,他是她唯一能感觉到安全的人。
那次战役,她让上官子玥给十二银魂下了蒙汗药,独自一人带着百万大军阻挡玄国的进攻,身边的皇室隐卫也尽数折损。
她知那场战役她注定要败,可容氏百年来的傲骨岂能容他人践踏,哪怕那个人曾是她的夫君。
她生来骨子里流的就是容氏的血,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与其容氏灭在他人手里,何不如自己灭了容氏?
白浅擦干眼泪,看了一眼慕影,眼里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白浅轻声道
“慕影,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是清灵,而是慕影。”
“是。”
慕影的背挺得笔直,她是他的主子,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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