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韫想到自己流着鼻血仰着一张脸就有些无地自容,她看着萧哲下巴上的胡须飘飘荡荡,就像她飘荡的人生。从夫君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可以和这个男人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可是岁月的残忍在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夫君暴毙,她孑然一身,婆家一堆的官司,娘家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还不如独来独往清净。
夫君去世之后她散了馆,日常都不会出门,木府的二姑奶奶曾经和自己有过一些交情,她才答应教导木府的小姐,没想到是她们让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有了颜色,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遇到萧哲。
一行人终于到了医馆,萧哲马上大叫:“大夫,大夫,快点救命。”
白胡子的大夫从里间匆匆忙忙跑出来,看着萧哲怀里的李韫问道:“她怎么了?”
“被撞了一下,流鼻血了。”萧哲赶快把李韫放在椅子上。
白胡子的老头认真看了半天,用帕子沾水擦了擦李韫脸上的血,然后缓缓站起身子:“没事了,血已经止住了。”
萧哲却有心不放心,蹲在李韫面前看了看:“流了那么多血就没事了。”
老头挥了挥手:“没事了,回去吧。”
玉璋在一旁也有些不放心:“大夫,要不要抓点药?”
“不用不用,快走吧。”大夫对于他们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大惊小怪非常不满。
一行人只好出了医馆,萧哲还是有些担忧:“要不,我们再换一家医馆看一看?”
李韫都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真的没事了,我不疼了,也没有流血。”
萧哲还是不放心:“那你别走了,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马车。”
“真的没事了,这么多人,马车也走不了的,我们继续往前吧,反正马上就到书斋了。”李韫脸色发烫,怕被萧哲发现就当先往前面走。
萧哲担心李韫又出事,赶快追了上去:“你走慢一些,慢一些。”
玉璋和萧藉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加快了脚步跟上。
去书斋逛了一圈之后,一行人满载而归。萧哲一路把她们送到木府才折返,他与萧藉一起往家里走,路上犹豫半晌才说话:“藉儿,你觉得李先生怎么样?”
萧藉不是无知稚子,父亲的心意他多少知晓一些,加上李韫是玉璋的先生,他并不排斥:“我觉得李先生挺好的,学识渊博见识不凡。”
听到萧藉的话,萧哲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比夸他自己还高兴,但是他还是小心地问:“如果,如果”
“如果让她做我母亲,我是愿意的。”萧藉不忍看到父亲小心翼翼,就直接说出来了。
萧哲突然定住了,认真看着萧藉,从出生那一刻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比别人更要懂事,萧府其他的孩子调皮闯祸,只有萧藉从小乖巧到大,没娘疼的孩子总是早熟一些,更有分寸,这并不是值得称道的事情,就像现在,他因为体谅自己,竟然说了自己要说的话。
萧哲的喉头有些哽咽,父亲的爱从来都更隐晦内敛,他摸了摸萧藉的头:“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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