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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窦静妤细细的抚摸着膝上那块锦缎的花纹,略带着漫不经心之意。
“奴婢已经将您的话转告给陈凝了,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茭白恭敬的低头回话。
“聪明?哼!”窦静妤冷哼一声:“她若是真的聪明,就不心存侥幸,来勾引临辉!”
“说到这个,夫人,奴婢听说,大少爷夜里受了凉,现在咳嗽不止。”茭白将话头引到了盛临辉身上。
果然,窦静妤一听盛临辉生了病,立刻有些坐不住了:“临辉受凉了?”
“嗯,奴婢还听说,送饭过去的下人,站在老远都能听到咳嗽声呢!那声音撕心裂肺的,让人担心死了。”
“什么?!”窦静妤一下子站了起来,膝上原来的那块锦缎随着她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一惊一乍,又弯下腰,准备将那块锦缎捡起来。
茭白见状,赶在她前头将东西捡起来。
“夫人,让奴婢来就好了。”茭白把手中的锦缎放在她身边。
窦静妤轻咳一声,道:“祠堂我不是吩咐要点火炉的吗?怎么还会让大少爷着凉?”
茭白给她解释:“夫人,在大少爷进去的那天起,老爷就吩咐不准燃火盆一类的东西,说是要让大少爷好好醒醒头脑,不要再迷迷糊糊的。”
知道是盛怀瑾的吩咐,窦静妤当下按耐住自己的双腿,轻轻埋怨了一句:“罚就罚了,这么严重做什么。”
“静妤,若不罚得重点他怎会知错?怎会不再犯错?”盛怀瑾无声的走了进来。
窦静妤闻声看向来人,见是他,就道:“但临辉都病得那么严重,是不是有点过了?”
窦静妤金蹙着眉头,盛怀瑾安抚道:“没她们说的那么严重,临辉好歹也是个练武之人,怎会轻易的着凉?”
他目光平淡的瞥了茭白一眼,茭白悻悻的后退了一步。
窦静妤轻嗔道:“瞧你说的,难道临辉真的生病了,你还要说他是练武不认真吗?”
“做事不能三心二意,当初如何做了,如今就要付出的什么样的代价,若他真的因为不勤习,病了的话,我只有一句活该。”盛怀瑾语气极为清淡的说道。
“怀瑾!”窦静妤不满的唤道。
“静妤,你不是说,要把孩子们都交给我教育,你不再插手了吗?”
“我,我是这样说过,可,可是你也太……”窦静妤不想说出来伤他的心。
盛怀瑾轻叹一声,将窦静妤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道:“静妤,我们的儿子吃硬不吃软,你已经将他们宠成如今的样子,若不下狠药,又如何能令他们迷途知返?”
“是我的错……”窦静妤颇为自责的说道。
“我也有错,静妤,我不该忽视他们,以前,我应该做出一个父亲的样子,可惜我并没有那样做,好在如今,为时不晚。”
“嗯。”窦静妤理解的点点头。
“对了,静妤,”盛怀瑾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之前你不是说,京中适龄的大家闺秀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吗?”
“对,我看中了几位女子,茭白,你去将昨日我选的画像拿过来,让老爷看看。”窦静妤说起这个,顿时精神满满。
“是。”茭白应声退下,她在暗处轻轻摇了摇头,老爷再一次成功的阻拦了夫人的脚步,大少爷呀,这次真的不是茭白不帮你。
这边夫妻两人看画像选儿媳兴致勃勃,而另一边冰凉祠堂里的盛临辉神情焦急,他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高大的身躯窝在窄小的椅子里显得有些憋屈。
桌子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盛临辉手中拿着一根毛笔,他身边的地上,已经有许多毛笔的残肢。
盛临辉烦躁的翻开《礼则》范本,一手按着白纸一角,一手用毛笔书写着黑字。
他的情绪太过糟糕,写字时不用心是无法写好的,尽管他不在意这些,但不到一会儿,他一不小心在白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写了半张字的纸就废了,还得重新再写。
盛怀瑾对抄写的东西很严格,必须一张纸上不能有一个错字,污迹,否则宁可将这张纸撕了,也不能把它交给盛怀瑾。要不然,就等着盛怀瑾加倍的惩罚吧。
盛临辉很久都没有抄过这些书了,盛怀瑾也很久没有罚过他了。但是小时候他因为调皮撕烂了教书夫子的课本被罚抄书的阴影实在太深刻了,那次他差点将双手抄废,最后还是窦静妤为他求情,盛临辉才免了他一半的数量。
“该死的!”盛临辉焦躁不安的骂了一声,伸手将这张写废的白纸拿起来,用双手把纸揉成团,随意的扔了出去。
祠堂的门恰巧被人从外边打开,盛临辉这一个纸团扔的太过巧合,朝着来人的面袭来。
盛临毅侧身,轻松的躲了过去,而他身后的小厮却没这么巧,被砸了个满脸。
盛临辉听到动静,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转身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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