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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妙容被这突然而来的兜头一片水花给浇得睁不开眼,抬手赶忙去抹脸上的水,心里窝火,猜想是谁这么缺德,扔了块石头过来戏弄自己?
在她身后的阿蔗却先是“哎呀”一声,惊呼出声,来不及去看那块突然飞来的石头从何而来,而是掏出一块手帕赶着上前替她擦脸上的水,一边嘴里愤愤念叨:“小娘子,你吓着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扔块石头过来戏弄你?”
“哈哈哈哈!”阿蔗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稚气的童声大笑起来。
紧接着是另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一个贱婢也敢骂人?看来是缺管教,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谢妙容心里正有火呢,先是听到幸灾乐祸的笑声,后又听到借着嘲讽自己的婢女阿蔗,实际上是嘲讽自己缺管教的说话,不由得大感恼怒。所以她也顾不得脸上的水还没被擦干呢,一把拉开阿蔗替自己擦拭脸上水渍的手,往那发出讥笑声的方向看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没有礼貌和大胆,竟敢在谢府讥笑自己缺乏管教。要知道,自己如今可是由祖母姜氏教导,谁要是嘲笑自己缺乏管教,那就等于是间接的指责了祖母姜氏。今日可是祖母的生辰,是谁这么没长眼?
谢妙容一下就看清楚了,在离他四五米远,横跨小溪的一座雕刻得异常精美的小石桥上,站着她认识的一个三岁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娃娃,还有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她认识的那个小男娃就是长房长孙谢庆,那个曾经在一岁多点儿的时候被她抓伤的人。因为抓伤了他,后面才闹了那么多事情出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她才被爹娘送去了嘉玉堂给祖母姜氏教养。
两年多过去了,谢庆脸上的抓伤已经彻底好了,其脸上一眼看去十分光洁。不过,唯一尚嫌不尽人意的是,在他右边鼻翼最下方还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月牙样的抓痕。这是当初华郎中给他治脸上的抓痕的时,涂抹的药忽略了那一小片地方所致。不过,因为这月牙样的浅白抓痕在鼻翼的阴影处,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所以谢庆依旧称得上是一个俊俏小郎君。
长房的谢况和其子谢修都认为谢庆的抓伤完全好了,等他长大,依旧是凤仪出众的谢家美男子一枚。
只有谢况的老婆吴氏还有谢修的老婆萧氏两个人心里存有芥蒂,觉得谢庆的脸上到底还是留下了抓痕,尽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看得出来的啊!在这种吹毛求疵的心理下,两个人还是暗中埋怨谢妙容,常常私下里在谢庆跟前念叨,说他的十五姑姑蛮横没教养等等这一类的坏话,并且叫他从今以后都不许跟她来往。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谢庆听他祖母和娘亲念叨了两年多,自然也就把谢妙容给恨上了。在这之前,有好几次,谢妙容碰上谢庆,这小娃娃也不喊她,总是把头给别到一边儿,装作没看见,又或者是一溜烟儿地跑开。弄得谢妙容下不来台,其实她本人是想对谢庆真心诚意地说声对不起的啊,可是人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也只得作罢。毕竟怎么说,她的身份还是谢庆的姑姑呐,这姑姑上赶着要给人侄子赔礼,可小侄子不甩你,也是有点儿下脸,她不算了还能怎么着。
谢妙容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光着脚站在小溪里,好在这人工开凿的小溪并不深,她站在溪边儿,水没到了膝盖处。她提高了自己的间色裙,向着谢庆和另一个男孩儿怒目而视,问:“是谁扔的石头?”
谢庆一见谢妙容怒了,尽管脸上的笑还没消散,可人却已经往那七八岁的男孩身后退了两步,没吭声。说实话,他尽管受他祖母还有娘亲的影响对谢妙容有恨意,但是他可是被谢妙容抓伤过,领教过他这位十五姑姑的暴躁还有攻击性,这些都在心里头留下了阴影。这会儿见到谢妙容怒了,本能就感觉到惧怕,当然是要往后躲一躲了。
“是你?阿庆!”谢妙容见他往后躲,想当然地就认为是他做了坏事不敢承认。
谢庆没有回答谢妙容的话,只是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了眼站在他身前的那七八岁的男孩儿。
谢妙容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顺着他的眼角余光看过去,正巧碰上站在谢庆身前那七八岁的男孩儿目下无尘的高冷的眼光,甚至在他这种眼光之中还有一丝不屑。
一定是这厮扔的石头!
谢妙容也不知为什么,在和那小男孩儿的眼光碰上了以后,立即就做出了这种判断。
一旦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谢妙容才开始正视站在那小石桥上的男孩子起来,就像是正视一个对手或者说敌人那样。
不得不说,那目下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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