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娘信你。”就化解了母子俩心里的担忧。
秋天,日短夜长,夏天在床榻上辗转,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可没一会儿,她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阮舒站在那。
夏天以为是阮经文来了,抬头却看见阮舒,有些惊讶。
“月大娘,我是来给您报喜的。下月我就和良子成亲了。”阮舒抬腿走近,走到床边,把夏天得外套给她拿过来,扶她坐起,帮她穿衣。
如今自己一副病怏怏的身体能找到婆家,多亏了月大娘,而且良子虽性格木讷,却是个实诚的人,平时干活也勤奋,要是娶了她准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不会亏待她。
“你们俩能喜结连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大娘替你高兴。”
阮舒的娘在十年前抢了阮经文,可夏天却不能将月娘的遗恨牵连在无辜的她身上,上一代人的恩怨本应该由上一代人清算,与晚辈是毫不相干的。更可况阮舒是个乖巧的孩子,长得俊还会照顾人,嫁给良子定能勤俭持家做个好妻子,将来给陈家二老尽孝。
可这成亲的日子在下个月,她这么早跑来难道只为了通知她喝喜酒?
“大娘,您的全名是不是叫刘月梅?”阮舒今天一个人从陈家村走山路到这来,当然不是只为了通知个日子这么简单。陈良是这儿的人,就算是通知日子也该是陈家来通知,还轮上她。
她心里有疑问需要解开。
夏天点头,也不做解释等她继续往下说。
“那您就是外婆说过的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的人了。”肯定了夏天的身份,阮舒这才对她说了实话。
阮舒的妈妈叫白淑芳,和阮经文是在战争中认识的,一个是战士一个是护士,两人在一次伤员治疗中看对了眼随后确定了恋爱关系。战争结束后,两人就到陈家村安家落户。婚后不久,白淑芳就怀孕了,孕八月时医生告诉它胎儿情况不稳定,加上她身体素质太差,若想把胎儿生下来会有生命危险。
那时候,她晚晚做恶梦梦到腹中的孩子不能安全降生,到后来干脆就睁眼到天亮。在快生产时,白淑芳跟自己母亲通电话,告诉了她阮经文因为自己抛弃了同窗多年的女友的事,她还说孩子不平安,大概是老天爷来惩罚她了。后来,白淑芳生产时难产,刚生下阮舒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断气离世了。
阮舒说起自己从未某面的母亲,哭了。不断起伏得双肩说明她哭的很伤心,眼泪从瘦削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大娘,我替我娘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虽然苍白,可却是她母亲欠了月娘的,母亲不在了,就由她这个女儿代劳。
夏天伸手扶住她的手,用力按了按,终是不知如何安慰。
死者已矣,如果月娘知道白淑芳是带着对她的愧疚离世的,也不会再忍心怪她了。况且那年的背叛,阮经文才是占主导因素的人,若他对她情比金坚,又怎会让白淑芳钻了空子?
阮舒哭了一会儿,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停了下来,从口袋拿了帕子把眼泪擦干,看见夏天望着自己,有些害羞地垂了头。
“阮舒,大娘问你件事儿,你要是知道可不许瞒着大娘。”夏天想起大牛成亲那天,阮舒一早就来家里帮忙,她忙进忙出的,定能看见一些生脸孔。不过她是隔壁村的人,即使家里有生面孔也未必知道。
不过阮舒听了夏天的问题,想了许久,恍然道,“是有个奇怪的人。那天他比别的喝喜酒的人来的要早,一来就问您在哪。他看见您在院子里看报纸就没过去打扰您,可后来我陪春妮发喜糖的时候却没看见这个人。”
奇怪的人?
“他是什么长相?那天什么装扮?”夏天有点急。
“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长褂,脚上是一双黑色布鞋,他脸上有块疤,在右边侧脸的地方,那天他还戴了一顶帽子,好像怕人认出来似的。”阮舒尽量回忆,对那人的印象也只有这点,帽子遮住了脸,要不是他脸上的刀疤格外狰狞,她大概也不会注意到。
夏天更迷茫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重要,可有脸有疤的男人太多了,根本不能用来甄别。
现在她要做得就是等。
那个男人一定还会回来找她,估计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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