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哭了,”东闾正咕嘟嘟将茶水灌下,觉得外甥女真是贴心,知道他大老远的回来急着喝水,水不冷不热,正好适宜。
“怎么能不哭,你是没有瞧见,绾君和皇孙……哎……”东闾娘子还是说不出口,眼泪珠子又掉下来了。
大致问了几句,东闾正悄声道:“眼下皇孙也做不得自个的主,人心违拗不得,等绾君心思转了过来,再给她相看一门好婚事,眼下只怕不能着急,你一急一闹,倒让绾君钻了牛角尖。”
哄住了姐姐,东闾正方升了个懒腰,“姐姐,我奔波的厉害,一路上都在想念姐姐做的鱼。”
东闾娘子心疼弟弟,搽试了眼泪,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前世的冤家。”
霍绾君低垂着头不说话,东闾娘子走了之后,东闾正摸了摸胡须,问:“绾君,怎么不声不响,你就……你就……”
东闾明跳了进来,笑嘻嘻地攀附着舅舅的膝盖,往身上爬,“舅舅,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回来了么?我和哥哥、姐姐天天想,天天盼,数着日子等舅舅回家来。”
“蜀郡好吃的不少,我还给你带了个厉害的义舅来,都拉着大车在后面呢,明天舅舅带你去接他们,给五皇子请个假。”
“不用请假,如今五皇子宠着那个叫阿美的,天天都不想上课。”
东闾方挤到妹妹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全家最想霍绾君嫁给皇孙的就是他了。
孩子们问起东闾正一路上的见闻,有说有笑,十分热闹,没有人再提皇孙这件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东闾娘子听了弟弟的话,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晚间也只是让女儿好好想想她说的话。
第二日,东闾正带着东闾兄弟二人去城门外接人。
东闾娘子和夏姬在一起准备宴席,又说起了霍绾君的婚事。
“小妹,皇孙和绾君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这两个一点风声都没有露,我昨天回家就骂嬗哥了,这么大的事,他也瞒着不告诉长辈,”夏姬边看着东闾娘子的面色边小心翼翼地道。
“哎,这个孽障,谁知道啊,”东闾娘子摇摇头,叹口气。
霍绾君今儿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就在自个的院子里窝着。
“嬗哥也吓了一跳,说竟然从来没有发现皇孙有这个心思。不过皇孙在太子府真是克制,据说身边侍奉的都是僮奴和阉人,就连引导成人的侍女都没有要,太子妃天天担心着儿子不喜欢小娘子。都以为皇孙眼界高,不晓得要找个什么天仙,没想到倒是和绾君看对眼了。”
夏姬摇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前面的话,东闾娘子还拧着眉头听着,听到后来,眉头略略舒展,刘进帮助东闾家多次,弟弟也一直夸刘进的好处,只是她总觉得女儿高攀了皇孙,只怕日后不好过。
再听到最后,东闾娘子啐道:“难道我们绾君差么,什么郎君嫁不得,五皇子只怕也有这个心思,又是要让明哥去做伴读,又是要让方哥做侍卫,一有机会就来家,想着法子要见绾君。皇家的人,我们招惹不起。”
“五皇子能和皇孙相比么?五皇子年纪小,心思还未定下来,他在卫皇后身边长大,马上就要封王了,王妃自然也要定下来,自个半点主都做不得,再说现在还有个阿美,引导成人之后就做了侍妾,天天喜爱的不得了。”
夏姬的心思更偏向刘进,霍嬗就更不用提了,和刘进过命的交情,若是自个有个亲妹子,早就想法子和皇孙结亲了,如今,堂妹和刘进两情相悦,霍嬗自然乐见其成,而且,霍嬗自觉将来有整个冠军侯府做依仗,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东闾娘子叹口气,“皇孙是个好的,东闾家也承了他不少恩情,可我舍不得女儿吃苦。”
夏姬也不说话了,该说的都说了,就让东闾娘子自个想去吧。
东闾正在长安城门外的郭亭处接上了人,东闾方一见,原来之前就有一面之缘,正是那位在厨房里偷酒偷肉吃的仁兄。
朱安世见了东闾方,也认了出来,知道这是东闾正的义子。两人相互打量,心中都在盘算对方的底细。
但在面上,都是相当的热情大方。
“这个郎君看起来很是英武,东闾兄弟真是好眼光,”朱安世一边用力拍着东闾方的肩膀一边夸着。
东闾方也笑着回应:“一看叔叔好相貌,便知道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朱安世的脸红了。
谁家的大英雄偷吃人家厨房的酒肉呢?
东闾正赞赏地看了眼东闾方,“方哥真是识人,这便是闻名天下的颍川大侠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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