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白十三为试探肖猛近日所学之治家理念,是否灵活应用,便想出一个事情,让肖猛去做得。与师傅陆景商议,陆景自是觉得不错。
有听客道:“这却是个甚么事情?”说起这事,上文书自是说过,这便是那“堂会”是也。原来,自张四叔,李狗儿因公殉职之后,清竹寨乃是按照寨规,每人发放了二百两银子做为抚恤之用。张四叔家自是认为圆满,而这李狗儿家属,便有些不悦了。其理由是:这张四叔年龄已过五十,家中亦有年长儿子撑着。自是离死不远之人,寨中又有规定,男子年过五十有五,便可养老安享天年,不再去做得他事。而这李狗儿,年龄才过二十,正是家中主要劳力,如此年轻便因公殉职,家中又有二儿子年龄尚小,使用不得,家中因此便陷入贫苦之状,这银两与张家一致,却是有此使不得了。好在寨中有规定,若有不如愿之事,皆可申请堂会,聚众人于一堂,一同分析利弊,重新考量。故,李狗儿老爹李五头亲自去见了白寨主,述说此事。这白十三听了,亦是感到新奇。原来从前,亦无人想过此事,一律都按二百两做得,也无人思量这规定内有何不公之处。今番听了李五头所言,细细一想,确有不妥之处。时值春节临近,便答应过了节后,马上组织全寨村民,举办堂会,商议此事,若是真有个说道,便可重新规划银两分配。
于是,白十三便想借此机会,锻炼肖猛,其实亦是自己实在想不出个良策来,颜面上又有此挂不住了。乃是有求于肖猛也。春节晚宴过后,陆景、白十三、肖猛、陆婷、乔方、猿儿,又回至“听风居”,饮茶解酒清谈。今番,这陆婷身边有了猿儿陪伴,那粉娥自是陪得少了,也正赶上女兵营内自有些事情需得人手,粉娥便跟着苏大姐忙去了。石锁自是喝了几斤“西剑春”好酒,早已不省人事,被其手下乡勇抬回家去,参与不得了。白十三见肖猛并未醉酒,便将方才所说之话,又对其道来。肖猛听后,点头称是,自是接过这活了。
白十三大喜,又道:“师弟,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提醒于你,此番堂会,表面是调解张家、李家抚恤之资分配不公之事,但若细细向下想来。却有诸多方面需要改良,且听我慢慢讲来。”
原来,确如白十三所讲,此事若办得,却复杂得很。
其一、人皆自私,不论张家、李家,分了这抚恤之资,多给可以,若是再从手中要回,却又怨气开了。而山寨之资银有限,若是以二百两为限,再行多给,人心无底,止怕一味索取下去。
其二、表面之上,乃是张家李家之事,实细细思量,乃是寨中年轻,年老之人较量。若是今后再定得规矩,年老之人殉职少给,年轻之人多与,寨中老年者,皆有怨气,即不符合我治学‘众生平等’,又于山寨士气不利。
其三、由于寨中福利已高出世道之上多倍,抚恤之事,若想一好方法减缓寨内负担,又不失众寨民人心,那便最好。
肖猛一听,脑袋之中“嗡”地一声,却是再无酒醉之意了。虽是前方所学,业已理解,但这一经实践,所学之知识,竟串连不至一处,便胸中又无点墨了。无奈已答应白寨主,又不好反悔。故肖猛心思,且先让我好好思量一番,便辞了众人,先回房了。众人见肖猛回房,自是散去了。婷儿暗想:这回肖大哥却是遇到了麻烦,我亦为他好好想条妙计。肖猛回房,躺在房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想了着白十三所说三条要求,总括一下便是:其一,二百两为限,不可再给谁多谁少,或是差东补西。其二、再为山寨节省开销。忽尔又有些法子,但止对一个方面,或是应了这个,便阻了那个。最后亦是困了,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次日,早早起来,忽听得门外有人喊他,原来却是婷儿。
婷儿道:“肖大哥,一夜睡得可好,我为你送早饭来了。能进去否?”
肖猛道:“婷儿自是进来罢。”
但见婷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房中,又将食盒中稀粥、小菜并两张大饼摆在小桌床之上,便说一声:吃罢。肖猛心里还想着堂会之事,心不在焉。婷儿看他这样子便知事亦不济。心思,我虽是没好办法,但昨夜里亦想了一些对策,且先告诉肖大哥,看有用否。
婷儿道:“肖大哥,堂会之事还未有着落罢?”
肖猛道:“我却是想了想,这张家、李家之事,倒还是好商量。昨夜,我又按这‘数算图解’之法于心中演算一遍,我倒为你说说。按我山寨寨民收入,每月大约可创得五两银子收成,一年便是六十两银子。若按在山寨中十五岁劳作,五十五岁安享天年,可劳作四十年矣。共计创银二千四百两。除去我山寨‘百之有十’纳税,先去除二百四十两,但山寨又为其建房、开田、读书、治病、皆是福利赠送,若再加上这些大约三百两,实一劳作寨民一生共计收入二千一百余两。这样算来,一月大约四两半银子,都超过业州一熟练织工,足见我寨确是为寨民谋福也。这因公殉职之抚恤银,我却是这样想得,虽是张四叔年近五十,但其实际便为山寨劳作近四十年,贡献颇大。而这李狗儿,年纪尚小。虽是为公而死,便毕竟为山寨劳作仅几年矣,单从这贡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