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蜕变进行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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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凯斯·埃文斯特一样擅长讨价还价。”肖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我可以帮你把那条你怎么都递不出去的项链送到皇帝手里。”

    “你是说皇帝没有看到项链？”

    加文也皱紧了眉头。

    肖恩收住轻浮的笑脸，慢慢摇了摇头，“小朋友，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凭什么觉得你得罪的人会按时把你的东西交给皇帝？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人，“有那么多人不希望皇帝看到那条项链。”他轻巧地落到地上，“我会把你的东西送过去，顺便去看看我那个可怜的联结对象，他现在确实……有些惨啊。”

    ※※

    四十

    “岑凯，岑凯你醒醒。”

    “喂，哥，时间已经到了，快睁开眼睛，下面轮到你来找我们了。”

    “你真傻，你这么大声，你哥都知道我们在哪里了。”

    “别磨蹭了哥，再不过来抓我们，大师傅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

    千里无垠，雪色无边。雪地里靠在一起的两个少年低声说着话。

    “哥，你偷偷告诉我，你最怕什么？”矮个子的少年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

    “我？”高个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很寡淡，他的眉毛狭长，五官硬/挺，微微侧目的时候却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是啊，你快告诉我，从此我就是世界上唯一知道你弱点的人了。”矮个的少年得意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高个的少年淡淡挑眉。

    “因为我是你弟弟。”

    “你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那么你最怕的就是我死咯？”矮个的少年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歪着头，“哥，你是不是很怕死啊？”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

    高个少年的嘴角有了轻微的弧度。

    ……

    “岑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嘶声力竭地笑带着疯狂的恨意，风吹乱了满身衣衫。黑色的风衣浸满了浓稠的血液。

    “我不想死。”站着的人低头看着地上那人睁着眼睛停止了呼吸。

    他咳出一口血，轻描淡写地抹掉。

    “我死了，谁来埋你？”他缓缓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那人的脸。

    ……

    “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想活吗？”

    “我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就去那个世界吧，往前走一步。只要你赢了，你就能继续活。就像你曾经做过的一样，打败所有的人，再活一次。”

    “如果我输了呢？”

    “你会输吗？”

    “不会。”

    “很好。再见岑凯，祝你在另一个世界玩得愉快。”

    蓝色的溶液罐里，赤/裸的青年捂着脑袋上下翻滚着，他身上贴满了传导器，头部也接着长长的针管，溶液随着他的挣扎漾出一圈圈波纹，各种指数飞快地跳动，研究员赶来时，正好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这一次，他切切实实地打了一个寒战，水中睁开眼睛直直望着他的家伙让他有种被地狱注视的错觉……即使早已经把血腥屠杀当做寻常，却被这样的眼神挑动了敏感的神经。

    而就在研究员晃神的片刻，他忽然僵住了，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从他身后，悠然步出了一头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狮子。

    它浑身金黄，比野生的狮子毛发更加蓬松灿烂，身体浑圆，背脊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凸包，仿佛下一刻就能长出一双翅膀。

    它走到对它来说无比巨大的溶液罐前，隔着特殊的透明体打量着浸泡在其中的赤/裸青年。

    “你看起来状态不佳？”狮子淡淡道。

    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种迥异于过去，完全陌生的表情，让肖恩顿时生出怪异的感觉。他歪着头打量着青年，对方却重新合上了眼，又过了几秒钟，再次睁开眼的人诧异地盯着肖恩，他两只手陡然拍向透明的溶液罐，却在察觉周围的情况时，放松了力道，用眼神朝肖恩示意。

    悬在肖恩心头的怪异却没有消失，但它还是轻巧地跳上了罐子的顶部，瞬间变成□□的金发青年，及腰的金色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背部、臀部。

    他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拉住溶液罐里的凯斯的手，把他半提了起来。

    重新呼吸到空气让凯斯有一瞬间的放松。他还没开口，肖恩就掐住他的下巴。

    “我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外面的人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系统最多两分钟就会恢复，凭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他伸出一只手，手指上忽然刺出尖锐的指甲，他轻轻一划，手腕被划开，他压下凯斯的头，让他的嘴贴到他的手腕上。

    “能喝多少喝多少，这样你才有命坚持到别人来救你。”

    凯斯苍白的唇贴到他的手腕上，嘴唇立刻被染红了，腥甜的味道让他泛起强烈的恶心，他强迫着自己饮着男人手腕流出的血。

    金发的男人淡淡地看着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直到凯斯挪开嘴，他才伸手擦掉他嘴边的血迹。

    凯斯复杂地看着他，嘶哑道：“谢谢。”

    “现在说还太早了。”看着几天时间明显苍白却又意外成熟了很多的联结对象，肖恩仍然压不下心底的怪异。

    “等你从这里离开时再说吧。”

    重新沉入溶液罐的凯斯看着男人在跳下去的瞬间又变成了矫捷的狮子，然后迅速地消失了踪影。他不知道肖恩是用什么办法进入研究院的，雅尔曼人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但喝了他的血后，他的精神力似乎又多出了一层屏障，他试着把这层屏障设置得更加杂乱无序，他知道研究院的人想要从他身上找什么，不管他们想找什么，他都不能让他们轻易找到。

    凯斯混乱的脑子里唯独这一条格外清晰。

    不能让他们找到，一旦他们找到，等待的他的才是真正的终结。

    之前失去意识的研究员在肖恩离开片刻后恢复过来，他看了眼平静的系统，检查了一遍后又观察了溶液罐里的凯斯，发现并无异样才转身离开。

    这里是盛放试验品的地方，关押着无数的‘怪物’，就算他们是怪物的制造者，也不会时时刻刻和它们待在一起。

    但他刚刚走了两三步，随身的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他看到上面的吩咐后，又转回身重新走到了溶液罐面前，操作着那些连接线。

    很快，109号就浑身抽搐着恢复了意识。

    研究员站在罐子外，按照程序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

    这笑容在那双没有情绪的脸上显得异常恐怖。

    他张开嘴，用冰冷干涩的声音说道：“主人让我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纳德·里斯特和苏珊·里斯特在刚刚罹难了。”

    他拿出通讯器，切换到外部的新闻，朝向溶液罐中的试验品。

    溶液罐中的人呆了一瞬，接着浑身发起抖，控制仪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疯狂地砸着溶液罐的试验品引来了大量的研究员。

    “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了，这是好机会。打破他的精神力屏障。”

    “抽取脑物质，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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