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既然大家明天都要当盟友了,也就友好地打个招呼吧。
不过,这次黑葬的人好像都笑得意味深长。
艾丽垂着头不吱声,跟在鹿飞身后走进了传送铁笼。
靠在铁栅栏上等着被传送回去的时候,鹿飞突然没头没脑地对艾丽说,“我都看见了。”
“嗯?”艾丽看他。
鹿飞盯着铁栅栏投在自己脚下的阴影,并不看她,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左眼皮,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给他一个什么解释。
艾丽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嘴唇动了两下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但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我不明白。”
鹿飞眼含疑问看着她。
“我不明白你们……”艾丽把头侧靠在铁栅栏上,突然又不想说了,她闷闷舒口气,“新年快乐,鹿飞。”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真的是多克说的那种有机人形工具。它们一定不会有我这么复杂而无用的的心理和情绪。
我不明白你们,你们,或者说,男性。你们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又释放出各种让人费解的信号。
你们随意许诺,随意表达,但毫无承担诺言的远见或魄力,你们也不在乎不关心你们的诺言和表白会对我造成什么后果。
——我会相信的啊!
你们很麻烦。
好想萝伦。
真是可恶啊,为什么我不会对同性产生那种心跳害羞的感觉呢。自由市从前,那些花街女郎有不少结成“双花”,真羡慕她们。唉唉,想这些干什么,明天还要比赛呢。所以说啊,你们可真麻烦。
回到浅墓队的房间,杜漠开了瓶香槟,大家每人喝了点儿,就算庆祝新年了。
苏芳的新年钟声据说可以传到一百公里以外,但是,它传不到地底三十米的地方。
艾丽第一次喝到香槟,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这天早上大家上天台放风的时候她和鹿飞留在家里做最后的对打练习。此时距离大乱斗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鹿飞察觉自己的情绪每隔一会儿就像恢复到受杜漠指导之前的少年时期:失控,冲动,又隐隐觉得无助。
终于,在艾丽挥拳击向他举起当靶子的右掌时,他握住她的拳头,又生气又委屈地看着她,然后不顾一切紧紧抱住她,把头贴在她右肩颈窝。
艾丽僵硬一下,抱住他的后背轻拍,“……鹿飞?你怎么了?”
一向骄傲的鹿飞忽然喉间哽咽,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可是却无法说出来。
他看到思诺对她示好会生气,嫉妒,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连正确的“追求”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艾丽继续留在这里,她喜欢的,也应该是思诺那样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艾丽,我……我希望你早日重获自由。”
“嗯。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我会帮你。”
“那……多谢鹿爷相助,他日良辰必有重谢?是这么说么?”
“滚。”
“嘿,滚不了啊!还抱着你呢!要滚就得把你压地上了!来么?”
鹿飞猛地推开艾丽抓住她的肩头晃,“你怎么这么流氓呢!”
艾丽咧着嘴笑,“你说,咱俩的同人本上为什么你总是受啊?你跟思诺跟血豹跟雷霆队的那谁在一起的本子里你也总是当攻啊!”
鹿飞心里明白艾丽是想插科打诨让他不那么难过,可是,怎么能不难过呢。她明天……不,也许今晚,就不再和他一起了。她应该会选择离开。如果他们取得第十场连胜的话。
他放开她,努力想对她笑,可是,眉头怎么也无法舒展开。
艾丽低头拉起鹿飞的右手,紧紧握住,“我在自由市的时候,有了第一个朋友。她叫萝伦。后来,我跟她在海拉失散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但是我每天都对自己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回去找她。”她顿了顿,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鹿飞,你也一样。”
可怜的鹿爷在男女情事上经验值几乎为零,天赋点也没点对,几乎全点到格斗技和颜值上了,听到艾丽这么一说他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粉红色的蘑菇云从脑海里升腾到眼前,全身血液差点没沸腾起来,他对艾丽的话的理解重点放在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回去找她,你也一样”的不离不弃上,完全没get到“我有一个朋友”这个点。
艾丽这个经验值只比鹿爷稍微高那么一丢丢的家伙一不小心就达成了“玩弄纯情少年的心灵”的人生成就。
她握着鹿爷一只手,笑得真诚无比,眼里闪着美丽的友情光辉,鹿爷被两眼亮闪闪嘴角噙着笑意的金发美少女这么一电,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一把又抱住艾丽的肩膀,脑袋往人家肩上一靠,感动得只差没哭出来了。
就在这个艾爷和鹿爷抱在一起惺惺相惜的动人时刻,传送铁笼兹扭兹扭地挺到了浅墓队的房间门口,哈德良在铁笼里目瞪口呆了一秒钟,然后对着鹿飞猥琐微笑着举起了右手大拇指。
这下鹿爷不得不出戏了,他拍拍艾丽的后背,闷声闷气说,“比赛加油!”
“嗯!你也是!”艾丽也元气满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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