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子烁的声音却在她耳边响起,“你老是往燕诩的书房跑做什么?”
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待看清是他,恼羞成怒道:“我的事与你何干?”她见子烁竟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不由心生警惕,“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知我去过哪里?你跟踪我?”
子烁没答她,只盯着她的眸子道:“上回你已偷偷去过燕诩的房书,今晚又去……叶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蓦然听到他唤她做叶子,她竟一时怔仲,须臾才想起来那是她的名字,上次亦离也是这般唤她的。虽然知道了自己以往的身份,但她至今还未曾将自己从惜月的角色中抽离,若她不再是惜月,她怎能继续爱着燕诩?
她神色一变,斥道:“你胡说什么?不许那样叫我。”为免他再说出更多关于她以前的事,她又将话头岔开,“你身为眀焰使,半夜三更穿成这样,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做什么?你到底有何居心?”
她虽这么问,本没指望他如实回答,不料子烁只略为沉吟,便道:“我本想潜入燕诩书房,但见你在那儿,一来怕吓着你,二来怕没人照应你,便一直没现身。”他的眼睛往她身上看了几眼,“你进去快一个时辰,是在找什么吗?”
她微微诧异,他就这么坦诚地告诉自己他想潜入燕诩的书房,就不怕她告发他?他想潜入燕诩的书房又有何目的?她不答反问:“你到底是何身份?你到燕诩的书房想做什么?”
今晚没有月光,四周漆黑一遍,两人虽离得极近,却连对方的面目也看不真切,但子烁那双眸子却一如既往,即使在暗夜中也闪烁着逼人的灼热目光,他直视着她,忽而嘴角一咧,露出两颗小虎牙,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信吗?”
惜月先是一怔,随即大怒,一掌便往他脸上甩去,子烁不慌不忙侧脸躲过,手指扣住她手腕命脉,她只觉手臂一麻,身子便再动弹不得。
子烁将她带到隐秘处,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没禁卫在附近,这才低头看她,却见她两眼冒火,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他失笑道:“叶子,你虽没了记忆,性子却和以往一样,以往我每次激怒你,你总是不由分说要打,却又打不过我,每次都恼羞成怒,便如现在这般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活活吞进肚子里,我总要花上数天甚至月余,才能将你哄回来。”
她的眸光依然凶狠,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呸了一声:“你骗人,你上次说我是在无荒山长大的,可你是眀焰司的人,只忠于陛下,根本没有自由身,如何会和我认识?竟然还厚颜说是我的未……你不要脸!”
他神色一暗,竟有些难过,“我没骗你,你与我,确实有过婚约,你不信将来大可问亦离,他是出家人,不会骗你。而我不惜一切进眀焰司,都是为了你。”他将她的手腕拉到两人中间,手指隔着衣袖细抚她腕上某处,“这里,你腕上这里有一道疤痕,那一次……我伤你甚深,你一气之下就……总之,是我欠了你,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她诧异地看着他,她手腕上那道疤痕的位置,恰恰是他指的地方。她记得她三年前大病初愈的时候,那道疤痕看着才愈合不久,她那时还问过燕诩,燕诩却也不知那疤痕的因由。子烁能准确无误地指出疤痕所在,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们两人以前竟有过婚约?她因他伤了她的心而做出傻事?
她愤恨地想抽回手,奈何子烁却不松手,“叶子,你听我说,燕诩不是好人,他将你拘在身边是有目的的……”
她一手被子烁攥着动弹不得,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喊人了。”
子烁果然闭了嘴,他是知道她性子的,她生起气来从来不管不顾,什么事也做得出来,若是引来云卫的人,他辛苦蛰伏眀焰司一事便会暴露。
他看了她许久,终是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好,我不说,反正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你只需记住,无论如何,我会护着你。”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子烁却将她拦住,“慢着。”
她蹙眉,“你又待如何?”
子烁道:“我不知你为何去燕诩的书房,但我劝你别再去了。先别说这宫里本就防卫森严,光是燕诩的云卫,也不是好对付的。你第一次去的那晚,云卫的人因被调去接应睿王,所以不在宫里。而今晚……你以为凭你之力,能躲过云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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