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寺净检法师的至交好友,江疾医。”王济难得又多介绍了一个人给卫玠。那是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青年,白肤细目,笑面狐狸,实在是不太符合好人的设定。“江疾医自幼患有心疾,专攻此道,此前一直隐居山林。恰好近日来洛京与净检法师讨论佛法,府上赶去京中请太医的人就把他也一并请来了。”
“是我主动来的。”江疾医笑眯眯道,“因为听说师兄也在这里。”
卫玠惯用的晋疾医扭过了头去,真心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家伙有牵扯啊:“这声师兄我可不敢受,你这个师门叛徒!”
卫玠在心里来来回回念了几遍,晋疾医、江疾医,晋疾医、江疾医,晋江疾医,晋江……擦,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在现代时看到过的一个女性向文学网站貌似就叫这个名字。他要是真的活在一本小说里,那作者可够偷懒的。
晋疾医和江疾医这对师兄弟关系,也有点类似于晋江这个网站,抽风是常态,不抽风反而有点变态。
咳。
王济并不关心疾医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只关心他们能不能把卫玠治好。
疾医挨个上前给卫玠诊了脉,望闻问切、统一会诊了一番后,给出了一个齐整的结论:王济担心过度,卫玠毛事没有。
“……”这个就有点尴尬了。
之前请这些疾医来时,谁也解释不清楚卫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睡了两天,如今他们自然就更加解释不清楚卫玠为什么睡醒之后就没事了。
卫玠倒是在现代听过睡眠其实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治愈机制,但也就是听说而已,并不算靠谱。
疾医们面面相觑。王二舅动了动有些发白唇角,最终还是忍着没骂出声。不过他是真的很想骂这些人,一群只拿钱不干活的庸医!但是考虑到卫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还要靠这些人照顾,他只能忍了。
——朝着忍者又迈进了一大步呢。【喂
……
当天的晚饭,在卫玠的坚持下,是一家人一起在花厅吃的。好吧,说是一家人,其实也就三个人,还是很有距离感的对案取食。冰山脸的常山公主姗姗来迟,表情恹恹,将不高兴进行到底。她倒是开口询问了一下卫玠的身体情况,但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停了嘴,甚至以食不言为由也不让王济和卫玠多说。
一向“天老大,我老二”的二舅竟然真的闭了嘴,实在是不可思议。
在卫玠想象里,这顿晚餐一定奢华异常,花钱如流水的那种。但事实却是,摆在他们每个人眼前的只有朴素的清粥小菜,完全不符合王济二舅的土豪人设。
卫玠这倒不是在抱怨什么,他吃的很舒服,如今他根本吃不下太多的油腻。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他舅舅、舅母也要跟着吃这些。王济全程都皱着眉,一副难以下咽、吃的很不痛快的模样,但他却也没有抱怨出声。
卫玠更加奇怪了。
可惜没等他问清楚,他就在被确认已经吃饱后,被王济和常山公主夫妻联袂亲自送到了他的小院。
卫玠之前歇在暖阁,后来昏睡了过去,没有人敢挪动他。所以说,这还是卫玠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即将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
可惜,天色太黑,哪怕掌灯也看不清楚,只有个大致的轮廓,是与卫家很像的那种山水园林。
至于饭后运动什么的,北邙别苑这么大,从花厅走到卫玠的小院的运动量就已经有些严重超标了。
好吧,卫玠并没有真的走,他乘坐了平肩舆。
也就是轿子。但并不是后世那种柜子一样的款式,而是更类似于登山用的滑竿。四面通风,全景视野,无级变速;零耗油,妆缎垫;两人马力,自带GPS寻路系统;稳定性和安全性极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刹闸可控,将出事几率降到了最低。
是家宅过大的出行好帮手,你值得拥有!
上轿前,轻伤不下火线、已经找疡医看过的石勒同学,再一次趴跪在了卫玠眼前,不过卫玠却只是让石勒扶着他上了轿。他在心里暗自决定,有空一定要和这位奴隶皇帝好好谈谈,他真的不需要人凳。他这不是针对石勒,或者是看不上石勒,他只是更倾向于给石勒提供一个比较有尊严的工作,只要石勒别还想着造反就成。
卫玠搬来的行礼早已经全部收拾妥当。
天知道那么多东西,到底都是怎么妥善安置在一个院子里的。卫玠一直记得他在被王济接走的那天,井然有序的仆从是如何一箱箱的把行礼搬上牛车的。当时他还心生出了一个特别不合时宜又诡异切合场面的成语——十里红妆。
卫玠记得他对拓跋六修感慨说:“古代世家女出嫁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身武装的拓跋六修迎风而立,猩红的披风翻起滚滚波浪,看上去特别的肃杀正经,但还是被卫玠发现了他根本就是在偷偷走神。
“嘿,你想什么呢?”
【你穿嫁衣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如火的丝绸锦缎,白皙的玉体横陈,乌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散开……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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