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腰间的手被人一紧,王增贴着他的耳朵道:“外人面前,别太过份!”
昭然这才注意,自己刚才松了口气,倒在了王增的怀里去。
他略有些尴尬,连忙竖起了身体,又听王增在他脑后道:“你不用心急,我答应了你的事,绝无反悔。”
“不急,不急。”昭然讪笑道。
王增从马上一跃而下,又将昭然搀扶了下来,昭然本不欲他搀扶,可是狗奴在前,不得不表现出一副己有靠山的模样。
狗奴照例贼眼在各人的身上转了个圈,半点没有在昭然的身上多做停留,便谄媚地跟在了闻之庚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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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庚在李府的大门前站定,李府的白幔还未有取下,门前也依旧悬挂着白色的灯笼,那点渗淡的灯光于漆黑紧闭的大门前生似一团浓雾,。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敲更声,像似破云穿雾,门前凝滞的水雾便涌动着滚滚扑面而来。
闻之庚手一挥,锦衣卫们架起□□团团地将李府围了个遍,他一脚踢开了李府的大门,手一挥又一队锦衣卫冲门而入。
不多一会儿,锦衣卫便来禀报:“大人,发现了暗室密道。”
闻之庚没有回话,而是看向狗奴,狗奴耸动了一下鼻子,咧嘴一笑,朝着钟塔的方向对着闻之庚谄媚地道:“他们藏在上面!”
“好!”闻之庚一挥手,“包围钟塔!”
一队人马急速地转过内堂朝着李府的后院扑了过去,王增对昭然丢下一句:“你在外面等着。”他说完便也跟着闻之庚朝着钟塔而去。
屋檐下的狗奴耸动着鼻子,似有疑惑之色,朝着另一边而去,他翻走了两进院子,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皱眉道:“这位姑娘为何要跟着我?”
昭然跨步走了出来,扭头瞧了一遍四周道:“上次来没好好的逛一逛,这么一逛,发现李府其实很大。”
“李府是容安镇头号首富,建个大屋子有什么奇怪?”
昭然转过头来微笑道:“是不奇怪,但屋子太大,月色太黑,没个自家人带着我怕迷路啊。”
他正说着,却见眼前一花,面前的狗奴似不见了。
昭然不禁干眨了几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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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灯明翠幕,夜案览芸编。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少甚佳人才子,也有神仙幽怪,琐碎不堪观。正是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
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吟哦之声。
昭然吓了一跳,连忙左右打量,却见旁边的高墙墙内灯光一亮,从里面显出一个正在换衣的身影。
他这才发现,旁边哪里是高墙,分明用白纱隔成的屏风,里面点亮了烛光,从外面看,宛若雾里看花,惊鸿照影。
“你是李夫人。”昭然突然灵光一现地道。
白色的帘幕卷了上去,高架的木台子竟有几分似戏台,一人对镜梳妆开口问:“你何以知道我是李夫人?”
“直觉。”
“那姑娘的直觉可直准,一般的人可想不到褪了一层皮的人还活在这人世。”那人的音质优雅低沉,宛若古弦,如娘声音虽好,却远不如眼前这人的声音诱人。
昭然心想,难道我能告诉你我自己都褪过好几层皮了吗?至于他是锦衣卫百户使闻之庚通缉过的人,狗奴闻到了如娘的气息也绝无可能面无表情这几点就更加不能说了。
“因为距离。”
“距离?”
昭然道:“李夫人扮李老爷虽然维妙维肖,但却习惯了做女子,有些习惯已经很难更改,比如夫人与外男总是保持着一尺开外的距离,管家端茶进来的时候,夫人也将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想必夫人不是在意一个老管家,而是习惯于男女有别。女人裙裾要比男人衣裳下摆长些,因此夫人习惯了进门抬脚时要比男人高一些。”
那人轻叹了口气:“小的时候跟父亲出戏台,大家都夸我男儿扮得像,没想到一眼就叫姑娘给瞧穿了。”
昭然晒然:“李夫人的扮相精妙,只不过人生跟戏台总有不同。”
李夫人悠悠地道:“这倒是,戏台一梦千年,人生却总是美梦霎息便醒,即然姑娘独自追我到这里,可是另有话想要问我?”
昭然顿了顿道:“我就是想问,不知道李夫人是怎么懂得取皮……跟换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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