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新生未久的淮东体制下,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虽然他们还要面对各种新生事物的挑战,以及传统残余的影响和惯性。但总算是一个好的开端和起点。
当然了,在此之前因为各级官吏,几乎都是外来选派,或是从收拢流民中选拔有所专长和学识之人,本乡本土的反而因为某种缘故,没有几个。
因此,这也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某种名为“不接地气”的普遍问题。在粗暴简单的军管之下,尚且还没有显露出什么问题。
但不代表这种战时的特殊体质,就能这么天长地久的延续下去了。
故而,建立一套通过学习和工作,自社会底层逐级向上爬的上进通道,就是任何一个有所发展前景的政权,所必须完成的事情。
这一批人选,多少还有潜在的人为行政干涉的结果,而后面几批选入的生员,则重点已经转移到各大劳役营和矿山工场里去,通过集体制度下足够大的人口基数,来培养和选拔所需要的人才苗子,将成为日后的主流。
而另外留有少量保荐入学的名额,则作为在各级主官手中的某种便宜手段和福利。但也要因此承担相应的连带干系。
如今,
我所留下的联校体制,正在利用没有大战事的间隙,抓紧时间对六个直属兵马使,以及前沿的济、兖、徐、恽,三个州兵马使和一个州团练使所属的,大多数新选、新晋中下级军官和老士官,进行逐一批次的轮训和再教育。
这也是我留下的几个重中之重的要务之一,哪怕为此有所削弱前线的战斗力和指挥效能,也在所不惜。
一切草创的初期,是实践和检验各种规划与构想的最好时机,而当一切都因循成立时间长了之后,就不是那么容易再改弦更张了。
正所谓船小好调头,相比同时代的那些城邦小国,体量过大的东方古国,虽然历朝历代都不乏求新革变的声音和努力,但是在规模更加庞大的传统势力和既得利益阶层面前,各种改变现状的努力和探索,总是很容易遭到扼杀和干扰,最终不得不伴随着政治上的失势,而最终破灭与流产的。
但是对我来说,淮北这一隅的优势和好处,虽然需要筚路蓝缕的重新建设和经营,但也在于是在相对干净纸面上重新作画,施展起我的抱负和理想、规划来,可以尽可能减少擎制和干扰,更加随心所欲的多。当然,这一切需要足够的时间沉淀,才能见到效果和成就的。
比如那些大兴而起的场矿工坊,产生经济效益和满足民生需求,解决就业安置问题还在其次。
我的根本目的,是培养足够数量的初级产业工人,作为日后扩张军队潜在预备役。因为产业工人在生产生活中,养成协调与配合,对于纪律与集体的认知,却不是传统农民大众,可以相提并论的。
此外,就是某种社会实验。
我正在淮东尝试的,所谓的生产建设兵团的东西,在南朝其实不算是什么新鲜事物了,无论是唐人拓殖海外的早期,所组织的武装屯垦团,或是大梁沿袭至今的屯边制度,都可以找到部分原型和端倪。
我不过是在这些既成的基础上,结合后世的成功经验,推陈出新的产物,其根本核心,是通过集体组织的劳动规划和科学的分工协作,来充分利用和挖掘每一个人的劳动价值,提高生产效率的加成。
进而在交公的份额之外,产生和积累相应的剩余产品,在用这些剩余产出,在内部的流通交换中,产生更多的价值,进而用这些增加的价值,在团体内供养起一批适龄的青壮年,维持脱产半脱产方式的中短期军事基础训练,作为后备的预选兵役来源。
一旦有需要的话,就可以像近代国家一样的,获得更高的动员效率和更大范围暴兵的来源。
将小农经济下四散在乡野里的,零散户口青壮征集起来,承当兵役和徭役的耗费与效率,与将整个工场矿山,国营农场的公认,重新组织和武装起来的效率,根本不能与日而喻。
这也是现有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程度下,我所能找到的最好方案了。哪怕为此牺牲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作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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