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要求放开的,汇源号在淮东专属的钱庄生意,而让南海社相关的下属钱号,同等参与当地的经营。
作为补偿可以提供南海社名下,直接通兑的业务协作,并且对于我本人在广府的产业,提供诸多原料产地上的优惠。
直接由南海社下属的产业,对我提供相应的南货来源,而不用我自己去操心货源和产地。
可以让淮东共用东海道的船团运力,至少不是我眼下这些蚂蚁搬家式的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用对方的话说)。
这就是所谓庞大资本的“良心和诚意”。
可以说几乎每一个看似优待的条款,都是有所代价和具体目的。
而在这些条件的背后背后,明显毫不掩饰某种倨傲和自得,也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这种天然的自信。
要是还是在刚到淮东,立足未稳的当初找上来,我或许会有所动心,也不介意引入外力来救急一时。
但是现在的话,却是时过境迁大不一样了。
毕竟,真要让它参与进来,哪怕只是东海道的部分,以对方悬殊严重的经济体量之下,那还真不知道是以谁为主导了。
在海陆物流和基本渠道上,淮东更可以说是毫无优势,一旦被纳入进去,那就是身不由己的要受制于人,不知道可以玩出多少花样来了。
这就像是我废了老大功夫,才重新开辟出来的北货贸易线路,又因缘际会的在转战数千里之后,才将其变成合法生意,
对方用一笔看似可观的投资,就可以轻易摘了桃子去,真是个上好的打算和谋划。
而且对方始终没有提过,关于我和我背后的婆罗洲商团,在南海社中相关的地位和权益。
毕竟,作为其中的重要成员,还是外在的合作伙伴,或者只是众多的附庸之一,有着明显的天壤之别。
按照曾经在登州内部,当任过相应职位的柯山梦,比较隐晦的提醒和说法,这其中似乎又别有内情。
因为,南海社在东海道这里的分支,居然与原本以及覆亡的登州镇,曾经有所关系,或者说最早的登州镇,就是南海社的东海分支,给一手扶持出来的代理人和背地贸易据点。
然后,因为故澄海公一脉的夷州之乱,导致南北海路断绝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批东海道的相关人员,也因为牵涉其中而自顾无暇。
在此期间的登州镇,却迅速从东海三藩获得了足够的援力和发展空间,而逐渐尾大不掉,与南海社的关系渐行渐远。
最终南海社完成了内部清理,登州镇也由此收纳了部分东海道的逃亡人员,就此摆脱了南海社的直接影响和控制,而变成一个事实上半独立的地方势力。
然后,又是一段漫长周期的经济上较量、拉锯与台面下不见光的斗争之后,才取得相对脆弱的妥协和互利。
但是显然,南海社的影响和残余,一直存在登州镇内直到覆灭之后,依旧没有罢手。
然后,对于散布在东海各地的登州遗民,所代表的残余势力和资源,被东海道分社的相关人等,视为些志在必得的囊中之物,而长期保持着一边施压一边交涉的态度。
只是他们只想要这些失去靠山的人脉和资源,而不想要这么多人的包袱,因此,把条件压得很低,又很是采用了些挑拨离间,分化瓦解的阴私手段,打算逼得大多数人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接受相对苛刻的条件。
而今,我的淮东以回归故土为诱惑,逐步吸收了海外的登州残余之后,就有人坐不住了。
正所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更别说对他们以及内定好瓜分的事物,虎口夺食了,
因此,这次派人前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它体量巨大的同时,势力和关注力被同样被分散在极为广大的地域之内,倒也无法那么容易统一步调或是在一件事情上全力以赴的。
“那是否……”
对我请示的第五平,做了个荫蔽的手势。
“不用……”
我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代理人都算不上的代表而已,消失再多也无关大局。
“派人继续和他谈,逐字逐就的仔细商谈和计较……”
“想办法把这是一直拖延下去好了……”
“我会派人从其他渠道进行接触和摸底的……”
我自言自语的道
“如此之大的规模下,不见得人人都是一条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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