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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所有给费尽千辛万苦攻破后的城池一般。◇↓,
抢劫和杀戮,火光和死亡,随着凄厉的叫喊和哀鸣声,在开义城里迅速蔓延开来,就像是周围那几座子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但战斗依旧没有结束。这毕竟是方圆三四里的辽西第一大城,依旧有足够的城区和建筑,变成败退下城墙的守军们,以保卫家园和亲人乃至自己身家性命之类的理由,继续努力奋战的舞台。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心思最急切的藩主罗湛基,也不得不下令本部军队放慢脚步,巩固既得的城头和城墙防线,而避免将那根弦压迫得太紧。
而让那些盟约和附庸诸侯的军队,先行杀进去了充当某种试水的角色。
因此,在缺少秩序和组织之下,肆意发泄和自行其是的结果,就是各种人间丑恶的事情,一遍遍的上演在城中的居民身上。
只是在肃清了城墙周围射箭范围内的建筑之外,他们终于在中线遇到了某种莫大的阻力,那些狂乱冲杀的诸侯藩兵们。不止一次大呼小叫的,从通往内城平实足以用来阅兵,最宽敞的中街大道,被驱驰的骑兵被肆意砍杀着溃退回来。
那些得到足够平坦而笔直冲锋场地的北朝骑兵或是薛氏藩骑,就像是徐疾推进的剃刀一般,根本不用刻意抽刀或是提枪的砍劈戳刺,光靠密集队列的冲刺,就足以将这些散步在中街上的松散步队,给刺穿、挑飞、撞翻、踹踏过去。
我就是受邀在城墙上观战,看着这些一**涌入中街,又一浪浪带着满身血色和残断的箭矢标枪,丢盔弃甲溃败回来的人潮,只觉得生命在这里变得格外的卑贱。
当然了,只要砍掉冲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头,然后从城投投射一批强弩重矢,将最后不分敌我纠缠混杂在一起的末尾覆盖掉,就像急刹车式的让剩下的人重新清醒过来,而接受新一轮的收容和整队。
正所谓是用军法处刑的恐怖,压倒敌人刀枪带来的恐惧和慌乱,这就是冷兵器时代对阵,拼体力和意志消耗的不二法则之一。
不过这罗薛两家交锋的已经不止数代了,更别说是无比熟悉对方的战术和风格了,很快就出现了相应的对策。当数轮往复骑兵的反冲,终于出现些许疲态和僵直之时。
十数辆插满尖刃的刀车,在填充着间隙的持冒提盾步卒掩护下,重新出现在中街之中。
那些冲势过猛,已经难以提控转向或是减速也来不及的骑兵,几乎是乐极生悲一般的迎面撞在了刀车的正面尖刃上,霎那间连人带马支离破碎,或是肠穿肚烂的插挂在刀车上,又被甩落滑滚在地面,由伴随的步卒迅速清理着,推抬到两边起。
街道两边也纷纷冒出了为数众多的弓箭手,几乎是参差不齐的将箭雨向着那些推车向前的步卒,投射而去顿时纷纷中箭到底,而留下了一堆堆的尸体和伤员。
然而紧跟上来的弩手,也在牌兵的掩护下,开始密集的向前攒射,向着左右对射。时不时有弩手倒在街面上又被跨过去,也有落叶一般城房上跌落下来的弓手身影。
相比黑灯瞎火的东山城之战,这么一场数万人掺杂在一起的,典型冷兵器时代的城内攻防战,就这么展现在我的眼前。
而在中街另一端的尽头,脸色铁青的薛鼎封,也在努力维持这战线。
对于城破的结果,虽然他已经是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也不知道用什么什么手段,这用麻石为基青砖裹面,米汁黏土牛羊血混合浇灌的城墙,就这么轻易崩碎了。
结果,包括正在这面城墙上压阵、督战的内宰薛世荣,家老薛衡光、副管领薛梓琪、步军别将薛百、龙标营都尉高世清在内十多名部将、千余名守军;
连同蓟东兵马使蓝士清带领数百名前来支援的平卢军一起;不是葬身在废墟和瓦砾里,就是因为被震的头昏耳鸣手软脚软,而无力反抗被突入的敌军所一并屠戮殆尽。
更糟糕是作为铁三角的另一极,负责城中内政、后勤事务的权辽西郡长史、左中卿薛定邦;也在城破兼长子、次子皆阵没的噩耗打击下,当场骤然吐血昏倒,自此一病不起。
因此,居然只剩下硕果仅存的薛鼎封,在这里唱力挽狂澜的独角戏了。
而且,唇亡齿寒之下,他不得不放下前嫌和猜忌,努力压制家族中的反对声音。而彻底和那位城府颇深,却坑人无算的平卢军主将李希尧,毫无保留的站在了一起抱团取暖,才有可能制成的更加长久一些。
对他来说,或许在东山城的那一夜,薛氏覆亡的丧钟,就已经被敲响了。
但至少那些儿郎们还在浴血奋战着,用血肉之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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