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过往军事行动当中摸索出来的三条线路当中,这一次我也毫不例外选择了走距离稍长一些,但交通状况更好的北线。
在大军出发之后,沿途汇聚人力物力的动员和集结过程当中,淮东不断开拓和疏通之下,相对发达的河槽水运力量,就在期间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甚至在大军开拔出境之后依旧是如此。
因此,我麾下在沂州完成集结出发的大军,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进入徐州的平原地区,再从白马湖和微山湖西岸转道北上兖州,才折转向西进入郓州境内,抵达大野泽南岸后进行最后一次整备和劳役的补充。
然后就是沿着济水南岸开始朝偏向西南的上游行军,而为了配合这次大规模的进军。得到消息的郓州境内,也早已经集结号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车船队,负责装载大部分进军途中的辎重,并且通过预先准备好的船上设施,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医疗卫生、伙食置办和牲畜饲养之类的随军后勤服务。
这样就可以解放和节省下士兵和民夫们,大量负重行军的体力和其他方面的多余消耗,而将精力和时间节约出来,投入到保持状态的战地训练和军事勤务当中去。
也是等于是变相的降低了对于沿途就食和征发劳役的依赖和需求了,无形间让军队有了多更快的行进效率。
别看这些不起眼的细节和事项,战场的敌我优势和胜算对比,往往就是在这些琐碎小事之间,积少成多的堆聚起来的。
在过了大名鼎鼎的天然分界线——邙炀山山脉之后,原本阡陌纵横沟渠密布,田垄上人声往来如织,田园牧歌一般的日常光景,就一下子被萧疏破败的所见所闻所取代了,就像是一山之隔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般。
作为长期被淮东军反复清理过的缓冲地带,再加上北朝方面的清野坚壁,这里可以说是长期渺无人烟的存在;
但是近一两年间随着前沿战事的锐减和压力的消退,似乎又在这些三不管的地带中,又重新得以生聚起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来了。
比如在邙炀山以西的,毫州与宋州交界处山地的边缘,居然发现了新开垦的田亩和聚落,虽然期间的人户早已经逃散躲藏起来了。
但是那些不在怎么规整的田陇里,长势并不算好的豆薯和瓜菜,还有徘徊不去的几只瘦鸭子,却无疑在昭示着某种生命的顽强与执着。
但是除此之外,一路向西行走在黄淮大平原上,就是各种荒芜和死寂,以及野草疯狂蔓生的田亩和废弃在废墟瓦砾之中的村邑、市镇。
有时候作为斥候的游骑撒出去十多里,都没有能够找到可以用来问话和导向的当地人,原本人烟辐集的一些城邑里也是门可罗雀,形同鬼蜮一般的空荡清寂,
只有在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入驻之后,才像是被惊动的鼠雀一般,从各个角落和缝隙里,冒出些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居民,有气无力的试图向外逃亡而去。
就算是被抓起来也指挥意味的告饶哀求,却是都是不堪用的老弱妇孺,既没法充作随军的役使,也没法提供有用的讯息。
好在前几次输粮的队伍,已经在沿途留下了相对明显的标识,已经沿途用来驻留的营地旧址,因此,我们的大军只要沿着这些方向,进行接力式的挺进就好了。
直到走出淮东边界的第三天,沿着济水支流的五丈河,进入单州的成武城之后,总算见到了河南别遣军所留下的粮台,以及若干看起来疏懒怠慢的守兵,躲在驻所里懒洋洋的应付单调孤寂的日子。
而在整顿和清理他们驻地的时候,发现居然还藏了好些的女人,执行军法的十几颗人头落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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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城东
前军的驻地里,则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满身泥水和污渍的王贵,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同样狼狈部下。
“本阵一半的军力,三个营头。。”
“就只回来这点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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