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火鸡的色香味就更鲜明,烹调方式就是想象力,材料是一抹白月光。
在未吃将吃和第一口之间,最为美味和幸福。
颜欢欢下颌微抬,似笑非笑的盯住他:“妾身对殿下也是印象深刻。”
闻言,太子直勾勾地看住她。
“这还是妾身……”
她摸索到了一点线索的边缘,并以试探的方式大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向他挑去一抹似笑非笑的眸光,原本就灵动的美目,有了系统提升之后,更是瞅得人心神一荡:“头一回被男人跪。”
太子喉头发紧,听到这般无礼的话,不但没发怒,反而露骨地咽了咽口水。
太明显了啊殿下!
颜欢欢算是大概明白了,虽然这人不知道怎么把黑恶势力光环理解为一见钟情,而且还能迷恋自己无意中跪过的女人一一原来殿下喜欢这个调调?那还真是得和外面的女人好不一样了,哪个女人敢吓唬太子啊。
说实话,颜欢欢也不敢。
万一控制不好,激怒了太子,坐冷板凳事小,万一拉出去打板子呢?
‘系统,不如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黑恶势力光环能引起这种龌龊的副作用。’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滚。’
【别这么暴躁嘛,宿主,做人呢,最要紧就是开心。】
听见这种毫无帮助的答复,颜欢欢知道系统是不打算提供任何额外的帮助了,根据一直以来的发任务惯性,恐怕上一条[霸道太子爱上我]已经包含着足够多的提示……那么,要先让太子爱上自己。
“殿下,你将我传进宫,王爷知道么?”
“等他回府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提起二弟,赵渊倒没显出多少复仇成功的快意,最大的快乐就是得到颜欢,比起这件事,其他都差了一层一一或许只有登上大位时可以超越了:“皇后身体抱恙,闭上宫门不见人,皇子侧妃来侍疾不能走,以他的本事,还闯不进东华宫,母后也不会放他进来。”
“而我,”
赵渊冷不防地捉起她的手,眸光灼灼,彷佛藏了整个天下的热情:“不会放你走。”
她的手好软,好暖。
他摸过很多姑娘的手,摸得都麻木了,有上赶着让他摸的,也有玩着欲迎还拒把戏的,但都无甚分别。能到他身边来伺候的,无一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人,手都纤细柔软好摸。
他捉的力度不重,颜欢欢很轻易就将手抽走了,对手术他错愕的神色,她冷冷地别开脸。
“殿下说的喜欢,原来只是这种喜欢么?”
激将法对太子来说,实在太好用了。
手上还残余着她小手娇软的触感,一闪而逝的碰触,更是挠在他心头上似的,让他欲罢不能,凝望着女神的侧脸。他不知道的是,白月光小姐,心脏跳得像坟头蹦迪,手心全是汗。
不是恋爱的心跳,而是怕的。
甩开太子的手。
太子,听上去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傻货,但他的身份,换算为现代,说是川普也不为过。
她,摔开了川普的手。
“是我孟浪了,请姑娘恕罪。”
收回了自己的手,太子俊美的脸庞上浮起一阵失落,却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颜欢欢睐他一眼:“这是你头一回跟姑娘道歉么?”
“除了皇后以外……是的。”
太子垂下眼帘,不时又抬起眸光划她一眼,任性妄为的牛皮破了个洞,委屈巴巴的瘪了下去。
当颜欢欢转守为攻时,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犯起了怯,可看向她的目光依旧灼热。
简直就像一只等候被惩罚的大型犬,让人想要用脚尖抬起他的下巴,让一国太子屈服在自己身下……日了他,就像日了整个天下。
【宿主,冷静,你会想日川普吗?】
颜欢欢被系统的联想雷得精神一振。
太子喜欢冷艳的高岭之花,要若即若离一一上床的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缺的是一种恋爱的感觉,这回倒不需要她用心经营,太子的想象力已经为她打开了一个梦幻开局。
“殿下突然说喜欢妾身,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颜欢欢突然正过脸来,微倾身上前,眼眸如有宝光流转,看得太子心旌神驰:“妾身怀有身孕,不能行房,且心系王爷,即便如此,殿下也愿意等妾身吗?”
她先小人后君子,太子要硬来,她就……
她就只能躺平享受了。
然而功利又薄情的颜欢欢,还是低估了大晋第一炮王兼第一情圣的太子殿下。
行房是一场宴席的核心菜,岂可随随便便就狼吞虎咽?太子最看不起那样的人,不懂爱,更不识风月的好滋味,花了大力气弄到手的美人,不管不顾地吓怕了她,如牛嚼牡丹,白瞎了好姑娘。
至於白月光口中的‘心系王爷’,说得太子心一抽一抽地疼。
而这,正是他最爱的感觉。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不是他的,慢慢变成是他的,当中过程,美妙无比。
痛,并快乐着。
和颜欢一比,那些故意买进门,再送给他玩的官员姬妾,全是庸脂俗粉,没一会就面人似的粘着自己,恨不得他带走她们。那还有什么意思?以前还觉得有些滋味,现在一想,和东宫里的女人无甚分别。
“从你来东华宫敬茶那天,等到现在,我何曾有过不耐?”
太子叹息:“光是将你藏到我的庇护之下……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
唇一勾,在暧昧和温柔之间一一太子在犯傻和发骚之间切换自如。他一头热的爱情很傻,但被这样一个人牢牢地凝视着,却很难不生出任何心跳加速的联想,而颜欢欢就是其中,较为冷情的一个人。她看着他,像以前观摩男演员练戏。
“就像夜夜赏月,对月入浴之时,倏地发现,身旁水面正正盈着一轮明月。”
从他的眉目里,许多美好的感情,细碎而温柔地沉淀了下来。
太子的爱情,其实不需要第二个人。
他一个人,已经可以完成一场旷世绝恋。
赵渊沉默了片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须臾回过神来,不由失笑:“是了,以侍疾为名传了你进宫,想必应该什么都没带进宫,我也不了解你的喜好和习惯,所以每样都弄了点来,你看中意哪样,下回说给我听。”
……???
“嗯。”
颜欢欢不谢他,只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以为忤,反倒更来劲了。
可惜终究是太子,不能在东华宫过夜,这耽搁的片刻,外边等着的太监已经直犯愁了,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提醒太子,又怕打扰了主子的好事会被惩罚。赵渊也没被冲昏了头脑一一人来都来了,还跑得去哪!不急在一时,让她一个人想想。
於是赵渊放下一句‘待会有人会送来’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时偷看她的脸,亏得颜欢欢崩住了高巅之花的逼格,没笑出声来。
太子走后,伏萤默默进来收拾了一桌冷掉了的晚膳,伺候她梳洗。
颜欢欢泡着热水,室内烧着炭盘子,一点也不冷,比在端亲王府还要暖上几分。
‘在这种环境我还能笑出来,心理素质真不错。’
【宿主,你怕吗?】
‘有点,檀纹不能跟进来,现在东华宫就剩我一个了,能说话的对象也只有你一个人。’
【宿主会觉得孤独吗?】
‘经常如此。’
【很可惜,我不是人。】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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