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将牠们作寻常禽兽看待,不然倒霉的永远会是你自己!
有别于在下家中那匹个性温吞,胜在亲民输在偶尔有点疯癫还会脱线演出连累主人的骏马阿秋,青师兄家中的那只神鸟青青儿简直两面三刀将双面人一词演绎至极致——
牠在主人面前永远一副恭顺可人任人玩摸的黏乎模样,可只要主人一离视线,立即便反脸不认凶性大发,初见时居然趁牠家主人去后院取物的时候,倏地便飞扑攻击,拿一张嘴喙作凶器来啄敲我!
还把人的顶上簪当立足点,盘踞于他人发髻之上不动如山!
姿态嚣张!百挥不走!一挥就扑啄人!当下就抓掉了我两球的头发!
啊贺啊……一想起当初那两块圆形秃我就来气!
(一二〇四)
当时在公孙先生面前,完全回忆起这段遭心往事的我,忍不住边磨牙边问:「……那只死鸟怎么了?」
公孙先生大概也从我当时愤慨的态度中瞧出了有故事,秀眉一挑,却没有歪楼,接著我先前的疑问答出了正事:「鵰鹰认主,狄将军几日前便将牠召至开封府,只待适当时机放飞,便可循牠找到牠的主人,也便是狄将军所在的地方,那群歹人们的巢穴了。」
我瞬间犹如醍醐灌顶,对这种追踪的方法惊为天人——没想到过去只在小说话本里看过的「警鹰」用法还真能在现实中执行,当下虽感有哪里不对,可一时也没再深想。
直到时至今日,在下提笔回叙往事,字句经历反复的推敲考证,才蓦然发觉到当时的不对感从何处而来——
从其后几年的相处经验来看,青师兄这鸟十分怕热啊!
每逢天候回暖牠都要自行北上避暑甚少能见到影踪,彼时时序几近六月,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有如闷锅般的汴梁城里?
……青师兄当时究竟是怎么违反生物定律把人家强行召唤回来的?这不生物学!
我挠发挠腮百思悟不出其理。
……罢了,出品自师父那老来宝,我还认真想以常理来计较?
嫌脑细胞残存太多了吧,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一二〇五)
公孙先生讲解完这些我所不知道的计划之后,我看着床榻昏睡的云师兄,为免再遭忽弄被人再排挤在核心外,决定强行霸占身为核心基地的公孙先生的房间!
一阵死缠烂打,公孙先生不知是否想在神医前辈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竟压抑住了自己霸王+唐僧级的本性,出乎意料地好打发,与我劝不到一刻便选择另择房睡,屈尊纡贵至隔壁展昭房里暂住。
韦神医本人则在我与公孙氏纠缠的那当会,慢吞吞于一旁抽出一张躺椅,合并房内几张椅子,又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套床垫棉被组,然后把它们拼装成一张豪华型的便床,最后从容优雅地斜卧其上,自顾自地歇下了,根本没管我俩在那里干什么!
……这根本就是个EQ为零,完全没打算与人交际的家伙啊!
(一二〇六)
…………
…………啊啊。
公孙先生临走前的那一眼讯息量状似颇多,好像有点恐怖啊!
…………还有,我说韦前辈,您不能就这样悄悄把所有椅子都卷走,好歹留一张出来给我,让我至少能趴桌休息——地板很凉耶!
(一二〇七)
那夜的后来,挺过公孙先生眼神暗示的在下,也并未被神医前辈这般卷走一切物资的冷暴力击退,依旧坚持留在核心基地里守望……由于实在无处可坐,最后只好盘踞在几案上倒箍了大半夜,最后以一个失足翻落终结,蜷缩在地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我好强⊙_⊙!)
隔日梦醒,发觉自己身下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另一张躺椅的时候(所以说先前这种东西究竟被藏在哪里为何我都找不到啊),我深切地感受到原来所谓医者的良心真的存在!
不过……
这是什么放逐般的距离?
请问在下是催狂魔<二>么?!
一靠近便会残害你们是吗有没有必要把人塞在这最偏远的角落!
(一二〇八)
谁?谁说我那种情况下还可以睡着神经真的好大条?
好歹担心一下狄将军的安危和当下的环境?
……在下承认自己倒在地上也能睡是真挺高强的,可这和神经粗细程度根本是两回事。一定是因之前野营得太多习惯了关系而已……一定是这样!
而且我自然会担心青师兄的安危……不过这师兄在许多方面来讲都挺逆天的,是故当时担心归担心,倒也不至需烦恼到夜不成寐的地步。
再说在下明明都熬过大半夜后才不安稳地小瞇了一下,相比先前和某人说悄悄话被展昭抓包时只烦恼踌躇一刻便梦周公的情况,那晚算是撑很久了好么!
什么,倒箍也是睡?何况我后来根本看来睡得很安稳?连被人移动都不晓得?如此一辩解反而更显出神经有多大条?
……
…………
你这小兔崽子——挖坑给你老师跳是吧想造反了啊!!
你到底对别人神经的粗细长短有多关心别再缠着这梗不放了好么!!
你老师都写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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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霍格华兹的猫头鹰:
一本热血型志怪小说里出现过的生物,此本小说中描述了大量方术异兽等神奇诡异之事,「霍格华兹」乃书中主角身处的道观名称,此观中方士大多豢养着鸮型异兽,专门替他们传替消息。此种异界生物聪敏非凡使命必达,是故事中方士们联络看家旅游寂寞时可靠的好伙伴。
<二>催狂魔:
上个批注中所提到的志怪小说里出现的角色,并无实体,属于厉鬼型的妖物,专长绝招就是把人家刺激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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