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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愕到没能喊出全名。
几秒后,回神的她收住自己略张的嘴,上下打量了下原沅,看她连件礼服都没穿,心底似乎比出了个高低胜负后才开口。
“呵…这么久没见,你还在蹭晚宴?又想傍金主?”
阿叮拗了下身子,像要说话,被原沅拦住。
康心雅瞟了小丫头一眼,嘴里哼道,“哟,还找了个伴儿一起来?”
原沅表情看不出变化,她从阿叮手里拿过那朵“法国空运”的胸花,望着康心雅,“说吧,赔你多少钱?”
“嗬!”康心雅故作惊讶,“口气不小啊原沅,你发达了?看样子是傍上比穆少还牛的金主了?”
听到刺耳的那两个字,原沅心里没来由收紧了一下,面色微变。
“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康心雅望着原沅身后走过来的几个人,脸上立即挂上一副看戏的得意神情,阿叮冲她眼神的方向回过头,一眼认出了穆言,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原沅心里的那个“结”,可男人旁边的女人她倒是没见过。
阿叮暗叹不妙。
穆言和沈菲菲正朝他们的位置走过来,俩人似乎都看到了康心雅,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康心雅就撞开原沅的肩膀,朝他们主动走过来。
“沈小姐,好久不见。”
她盈盈笑着,像是见到了老熟人,可好半天,她伸出来的手都没得到回应。
沈菲菲只是很轻的露了一个笑容给她,便没再说话。
康心雅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手,又把头转向穆言,“穆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听说过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
说着,把眼神故意引向原沅。
原沅的背影直直的伫立着。
时隔这么多年,她依然如过去那般,感应到了身后那股刻在心里的气场和味道,哪怕不用回头,她都知道。
是他。
“原沅?”
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却不是记忆里那个温热的男声,而是另一个曾经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那个女人。
如今的声音,却莫名的柔和起来。
她定了定心,转身。
“原沅,真的是你?——我没认错吧?”沈菲菲有些热情的想上前来拉她的手。
还没到原沅面前,就被一个小身影张臂拦住。
“阿叮。”
原沅唤了一声,阿叮才把横在她面前的手放下,虽然不知道沈菲菲什么来头,但她认定——和原沅的“死结”站在一起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气氛有些凝滞,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原沅静静看着穆言,他没什么改变,脸庞轮廓一如五年前般俊朗分明,只是多了更多时间荏苒成熟的痕迹,和一些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气息,千般涩苦梗在喉间,过去种种恍惚着又闪现在脑海里,记忆里那个大雨的夜晚,那个失去所有的不堪回首的过去,让她突然觉得全部血液涌向心口,一阵生疼。
“你好,穆总。”
她淡淡招呼,眸子清亮,没有色彩。
穆言深邃的眼神望着她,却只看到浓烈的生分与隔阂,甚至,是无法融化的冷漠。
康心雅站在两拨人的中间,靠墙抱胸,笑呵呵的:“真是一场好戏啊。”
话音刚落,从过道里走过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康心雅看到他,连忙上前挽住胳膊,口吻酥嗲:“哈尼,怎么那么慢。”
男人拍了拍她的屁股,也顺便看了眼围住的人堆,仿佛看到了什么,够着脖子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赶忙靠过去。
康心雅本就有心奚落,便拉着他的手走到原沅面前。
“介绍下,我男朋友,科威影视的赵总。”
口吻里有要溢出来的炫耀。
叫赵总的男人抬了下眼镜,只确定了几秒,连忙哈着腰伸出手,“DY,您好!您好!”
康心雅刚刚还扬起的眉眼嘴角瞬间因为DY两个字而垂下来,她看着赵总手伸过去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原沅!
她在背后不断掐着赵总的腰,低声:“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见过DY?”
男人毫不留情面的甩开她的手,又冲原沅谄笑道:“您什么时候从香港回来的?”
尽管面前的原沅年龄足够当他的女儿,但在朗韵丢给他们影视后期制作的活儿足够养活一个公司的份上,他依然要点头哈腰。
原沅微微笑着:“快半年了。”
随后视线落到康心雅身上,意味深长,“赵总又有新人了。”
“嗨,玩玩儿!”
早就被甩到一边的康心雅脸色涨红,脚下微颤,根本不敢相信面前的原沅,几分钟前自己还在奚落的昔日落魄姐妹,竟然是传说中的朗韵高层女魔头DY!
难怪前些日子她找人搭线想签进朗韵被拒绝了,原来问题的关键出在这里!
气头上,康心雅仍不死心的想扳赢这场五年后与原沅的首次交锋,她转了转眼珠,掩面笑了一声,嘲讽道:“果然是爱情失意,事业得意啊原沅,这么看来,你真应该感谢穆少当年甩了你呢…”
穆言眼神迅速犀利的望向她,正欲开口,却看到对面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的手环住了原沅纤细的腰,口气温柔到所有人都听见。
“上洗手间这么久?我到处找你。”
乔辛身着银灰色休闲小西装,仿佛掐准了时间,从天而降。
他又撇了康心雅一眼,啧啧了几声,“小雅,鼻子在哪做的?歪了看不到么。”
说完,也不等康心雅反驳,就揽着原沅的腰从容的离开带着硝烟味的战场,经过穆言身边的时候,眼神玩味的投过去,又满含意味的迅速收回。
“穆总,麻烦,借过。”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复杂如刀光剑影,无声却有声。
穆言侧身让开。
走出几步,乔辛才悄悄靠到原沅耳边,“老板,演技怎么样,片酬是不是给我提一提?”
原沅唇角轻勾,却没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微转过身,“赵总,康小姐那朵法国空运的胸花被我助理撞坏了,明天来朗韵财务室吧。”
“嗨!那破玩意儿不值钱,不劳您麻烦了!”赵总挥挥手,一脸笑容。
“是么?”原沅看了康心雅一眼,她已经彻底别过了头,心里的不满和怒火全都写在脸上,却无可奈何。
原沅不露痕迹的笑了笑,眼光不小心扫过穆言,两人快速对视了一眼,却仿佛在空气中结出一道冰柱。
下一秒,她便转过了身,和乔辛离开了人群。
看着两人走远了的身影,康心雅恨恨的用手包砸了赵总的后背,憋着一肚子气,也没和沈菲菲他们打招呼,扬着头走了,赵总也只好冲他们点了个头,哄着跟了上去。
“她看上去似乎过的不错。”
沈菲菲的声音传来,穆言的脸色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丝毫没有五年重逢后的欣喜或激动。
“走吧。”
回到内场,晚宴已经进入拍卖阶段,舞台上摆放了一系列的画家名作,主持人正在台上介绍着每幅作品的作者以及创作意义。
原沅和乔辛,阿叮坐在内场靠右的位置。
穆言,沈菲菲,以及金小白等人,坐在内场最左面。
“好了,下面要登场的这幅作品,是来自青年画家江墨的《倾心》。”
主持人说着话,一个工作人员捧上一副长方形的油画放到画架上,身影离开,众人的视线全部投向舞台。
很多人都在等这幅作品的登台,江墨是近几年飞速升值的青年画家,他的作品以风格贴近年轻人审美观的浪漫意境著称,具有别具一格的创新,在收藏市场上潜力无限。
“今天带来江墨的这幅作品《倾心》,从名字可以看出这是一幅表达爱情的作品,让我们一起看看这幅画,画的内容是一对年轻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热恋中的甜蜜拥抱,或是分隔后重逢的深情相拥,江墨先生以著浪漫爱情主题成名,他的爱情观是,一生只爱一人,所以他的作品在年轻市场上备受欢迎,今天这幅画的底价是10万,大家可以出价了。”
“20万。”路人甲举手。
“30万。”路人乙。
“50万。”路人丙。
场内沉默了几秒,主持人开始喊价,“50万,A公司的王总,还有没有……”
话音未落。
“100万!”
一个年轻的男声从内场左侧响起,引得众人纷纷望过去,举手的金小白突然看到一堆注视的目光,特别嗨的打了个招呼。
“HI,大家好啊!嘿嘿。”
然后被身边的穆言迅速拉下,“坐好,安静。”
见是穆氏集团出的价,场内也几乎没人接招了,主持人开始喊截拍,“100万第二次,100万第三——”
“200万。”
右侧又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
热闹了……大家伙不禁探长了脑袋,想看看是谁和穆氏杠上了。
乔辛理了理西装,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站起来又重复了遍:“我出200万。”
“原来是乔影帝…”
“他怎么跟穆总杠上了…”
“谁知道呢…看戏吧。”
场内窃窃私语,一片讨论声。
内场的最左侧和最右侧,站着的乔辛和坐着的穆言遥遥相望,眼里写满了故事和对话,却只有两人可以看懂。
“300万。”
这次,是穆言自己开口的,声音平淡而冷静。
“嚯……”场内的嘉宾包括主持人都有些惊住了,这幅作品能拍到50万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还不算特别出名的青年画家的轻奢作品,现在竟然被抬到这么高,而且……似乎还有停不下去的样子。
原沅拉下乔辛,悄悄耳语:“你干嘛呢。”
“他不配拍这幅画。”乔辛淡淡的回,口中又继续:“500万。”
主持人擦了把冷汗。
“看来我们的穆总和乔影帝都很倾心江墨的这幅作品呢……呵呵。”
她边干笑着,边看着舞台后面,想找机会跟负责人沟通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可才扭过头,下面的声音让她差点吓破了胆。
“1000万。”
“嘶——”吃瓜群众们集体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在场内的左边和右边两个战场不断眺望,莫名兴奋。
“别跟他争了,给他吧。”原沅使劲拽下乔辛欲举手的胳膊,虽然乔辛现在贵为金香奖连任三年的影帝,身家上亿,可为了替她出口气而拍下这么一幅无用的画,她还是觉得毫无意义。
和他争什么?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瓜葛了。
主持人见乔辛这方有停住的样子,赶忙喊了几声后截拍落锤,“1000万成交,恭喜穆总。”
一场暗流涌动的拍卖大戏总算结束了。
穆言整理了下西装,朝身边的金小白说,“通知洪叔开车过来。”
“是。”
那头,原沅代表朗韵捐了500万,随后也带着阿叮退出了内场,乔辛还要和几个著名导演应酬几杯酒,便没有一起同行。
电梯里,阿叮一直垂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
“没吃饱?”原沅问。
阿叮摇摇头,“我好像遇到了个熟人。”
原沅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下去,电梯就到了负一楼贵宾停车场。
几乎是同时的一声“叮——”,负一楼的两扇电梯门同时打开。
左面出来的,是穆言和金小白。
右面,是原沅和阿叮。
四人碰面,本以为是一场尴尬的僵局,谁知道下一秒,阿叮大喊一句。
“金小白!果然是你!”
“呀!丁小凤!”
嘴里喊着,阿叮的手已经伸到他耳朵旁,金小白抱住脑袋溜出了电梯间,阿叮便紧跟着追了出去。
“阿叮!——”
“小白!——”
同时发出的声音,却没能喊回两个年轻的身影儿。
并不是特别宽敞的电梯间里,瞬间就剩下两个提早离席的人,明亮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却没能照出任何热情,气氛安静得让人窒息。
最后,还是穆言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这些年还好吗。”
原沅的头一直看着不远处自己的车,没有看他,猛然间听到这声客套的问候,苦涩的动了下牙关,冷冷回。
“很好。”
又变回无声无息的沉默。
老洪突然从停车场里走过来,撞见这几乎隔了十米距离站着的两个人,面色一愣,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多余,刚转过身,却被穆言喊住。
“洪叔,去叫金小白回来。”
继续朝原沅的方向看了一眼,听不出感情的三个字。
“先走了。”
然后,就这样,慢慢离开了她的视线。
没有回头。
原沅站着,五脏六腑都在抽痛,他的神情似乎比自己还要冷漠,就像腊月的寒风一样,狠狠吹在她脸上,如刀割般。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了,可面对多年后重逢的此刻,他的冷淡和陌生,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压抑了五年的感情决堤。
明明失信的是他,离开的是他,为什么连一句抱歉都没有?
那幅画,是要拍下来送给沈菲菲吗?
想着想着,胸口的纹身部位就开始隐隐作痛,仿佛提醒敲打着她,蠢女人,忘记这段过去,忘记那个男人。
阿叮终于跑了回来,原沅努力掩住心里的起伏,将钥匙丢到她手里。
“开车。”
……
路上,穆言闭目靠在后排,金小白刷着微博,突然咋呼一声,“老大,你上头条了!”
睁开眼,并不友好的看向他,小白讪笑,举着手机。
“穆氏总裁豪掷千万拍爱情名画,只为博未婚妻红颜一笑?”
穆言眯着眼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又丢回去,继续闭眼,嘴唇轻动:“洪叔,找人查了么?”
“少爷,查过了,的确有人把你的航班爆料给媒体,但具体是谁不知道,而且奇怪的是,几大媒体报道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通稿。”
昨天是与未婚妻好事将近?今天是为博未婚妻红颜一笑?
穆言沉思片刻,突然把头扭向金小白。
“你认识原小姐的助理?”
金小白的脸突然红起来,抱着手机,眼神躲闪,“算认识吧…”
“说。”
完了,金小白想。
他耷拉着脑袋,“她……是我……”
吞吞吐吐了半天,跟小媳妇咬手绢似的,他才艰难的吐出了后半句话,“她是我18岁的初恋……”
WHAT——穆言睁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诶!”金小白看他的眼神,顿时又解释,“准备来说,是暗恋,单恋,她不喜欢我。”
这还差不多,符合画风。
“少爷,那幅画怎么处理?”老洪突然问。
“放到别墅我的书房。”
说完,穆言又靠回座椅,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金小白的趣事冲淡了他在这一晚上心里积聚的晦暗,却解不开那藏在心底五年的心结。
回到现在的住所,原沅打发走了叽叽喳喳跟她讲了一路金小白的阿叮,关上门,放上一段音乐,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
晚间的风有些凉。
她打开手里的盒子,盒子表面有些斑驳的陈年痕迹,里面装的是一些照片,小玩意儿,还有,一条Y字母的项链。
照片,是她和穆言过去拍的。
几个小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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